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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宫的宫人也不是没听说圣人降下恩宠,命嫔御可去鹿苑游乐一事。
永辉宫内,阿满正扯着全嫔说起这事儿。
“这次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幺蛾子,陛下竟命嫔御们去鹿苑。”阿满道,“您去不去?陛下还说了,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留在宫里头呢。”
全若珍也觉得这事儿不太可能。
她狐疑地道:“你从哪儿打听来的?莫不是又在听人嚼舌根,将什么疯疯癫癫的话都给听了来吧?”
“绝对不是!”阿满头摇得像拨浪鼓,“奴来时还看到陛下身边的李遂意和玉蕤进了掖庭,想来是跟嫔御们传话来了…这次可真不是随便听人说的,可是有板有眼儿的事儿!”
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间有宫人高唤:“全嫔听诏!”
全若珍一听,便和阿满对视一眼果然来了!
她匆匆走到门口,见宫院中果然站着两队宫人,为首的正是李遂意和玉蕤二人。
李遂意见了她跟平日见陆银屏的模样不太相同,他看陆银屏时总是带着和善与谄媚,瞧旁的嫔御便直接换上了一副平静无波的脸。
“陛下念在您平日伺候劳苦功高的份儿上,特意准您可带着平日常使的宫人去鹿苑住上一段时日。”李遂意微笑道,“您也放心着,不仅有您,还有宫中其他嫔御,断断不会让您孤单了。”
这话说得贴心,若全若珍还是刚进宫时的那个全若珍,几乎就要被感动了。
眼下她不再是刚入宫的那个小姑娘,也再不信天子的任何话。
说起其他的嫔御,不过是让她安心。不知道天子是什么安排若是有她想象中的那些事儿,那还不如不去!
她平静地伏地跪道:“遵诏。”
李遂意带完了话,又去向下一宫。
见人走得远了,阿满才将全若珍扶了起来。
“您看,我没说错吧。”阿满得意道,“那些个老宫人说的话没错,她们眼线耳目多着呢…要说知道的多的人,还得看那些个掖庭的老宫人。不过这次去鹿苑的确是有些突兀了,上一回还是却霜之前,陛下去鹿苑围猎,只带了贵妃一个人呢。”
“的确是突兀了些。”全若珍由阿满扶着进了屋,揉了揉刚刚跪得冰凉的膝盖道,“我岂是这么傻的人?让我去我就去?”
阿满一怔:“可是您不去…就是抗旨不尊…”
全若珍抬起手制止了她下面的话。
“去不去的,可不由我说了算。”她对阿满道,“你既能打听到消息,就再跑一趟你去问问徽音殿的那位去不去。”
阿满一头雾水:“您这是何意?”
“何意?还能是何意?”全若珍冷笑,“那位可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她的兄弟刚刚进了禁军府被关着,可盛宠却依然不断。若那位不去,我也便不会去;若那位去了,就证明这京里要乱了,咱们自然也得跟着去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