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成年人都比较能忍。
陆四笑了笑说:“你好。”
两任女友见面,旧人穿着破布条,外面披着黑西装,不伦不类;新人礼服六位数,脖子上那条项链不知道几位数,屁股地下坐着她最想要的车。
陆四直接被KO。
丢人,真是丢人。
陆四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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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同元烈是小学同学,一个一年级,一个三年级。没想到那小子从小就是个色胚子,看见她后天天在她放学回家的路上堵着,非要摸她小脸儿不可,不给摸不让走。
那时哥哥在国外念书,两个姐姐跟自己不是一个年级,放学后还要上补习班,早早地便走了。就这么着,她被这个色胚天天摸脸,一直摸到他毕业。
色胚毕业之后,陆四以为自己终于逃离了他的魔爪,没想到这个崽子让家里动了关系,竟然以毕业之身又进了三年级。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小色胚又堵在她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依然想要摸她的脸。
陆四“哇”的一声就哭开了。
长这么大,她第一次哭,小色胚也是第一次见她哭,吓得懵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好。
“你…你别哭了…”小色胚慌慌张张地从自己兜里掏出几张钞票塞进她手里,“都给你…买吃的…”
陆四直接懵在当场什么意思?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她最后没接他的钱,绕过他跑回了家。
从此之后接下来的几天里,小色胚见了她后也不敢摸她脸了,就跟在她身后走。
陆四想,只要不摸脸,随他怎么都成。
这么一跟,就跟到高中。
高中时期的女生们,即便在老师的刻意打压之下,也抑制不住春心萌动。
有的女孩子收到巧克力,有的收到唱片,更多的是收到情书。
只有陆四,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我就没有情书呢?”她忧郁地对同桌说,“难道我长得很丑吗?”
同桌看了看她身后坐着的那位校霸,瑟缩了一下后答:“可能问题并不是出在你身上。”
临近高三尾声,课业也越发繁重。好在陆四是学舞蹈的,只要文化课不是太拉,考她想去的那所学校没问题。
高考发挥正常,应该不算是太拉。陆四从考场出来,浑身舒畅,却发现自己的跟班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她急了这人跟了她十几年,怎么今天就下岗了呢?
找了一圈儿没找到人,陆四的心里头空落落的。
回家之后的日子也总想着那小色胚,不说一声人就没了,难道是死了?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第一次给小色胚打电话。
他的电话号码还是他夺过自己的手机存上的。
拨通号码时,她还咳了两声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咳那两声,兴许是嗓子不舒服吧。
没想到那边很快就接通,色胚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陆四惊觉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居然早就变了声,低沉得有些好听呢。
“陆银屏?”
陆四“嗯”了一声,又拔高了声调:“今儿怎么没见你,你去哪儿了?”
电话那头的人怔了一下,随后笑道:“我没去考试。”
“你没考?”陆四急眼了,“那你怎么上大学啊?”
元烈又笑:“有个词叫‘保送’。”
陆四压根就不信,哼道:“就你还保送?你家里给哪所大学捐了钱吧?”
元烈在那头懒洋洋地道:“是啊…捐了不少…”
听他这么说后,陆四心里轻松多了一样长大的人,自己练舞累死累活,他轻松保送,人比人气死人。捐钱就好说得多起码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不如他。
最后一场考试进行完之后,她顶着烈日出了考场。
考场外停着一辆宝蓝色FF,特别扎眼。
她绕过FF向前走,而那辆FF却一直在后面跟着她。
陆四一扭头,看到了FF主驾上的元烈。
她生气地问:“你怎么开个这玩意儿出来了?”
元烈见她不高兴,下了车挠头道:“我哥说女孩子都喜欢法拉利。”
“狗屁!”陆四骂道,“我喜欢阿斯顿马丁!”
元烈听后,若有所思地琢磨卖了这辆FF能不能换一台阿斯顿马丁。
FF太亮眼,她不愿意同他一起走,否则感觉就像大佬包养的女高中生。
见她要走,元烈忙拉住她的手:“给你看个东西。”
他的手拉住陆四手腕的时候,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就上来了心跳有点儿快,还有点儿痒,还有点儿…不想被放开。
陆四假装镇定地扭头问:“看什么?”
元烈望着她的手腕怔了一会儿,随后拉着她到了车尾处。
后备箱被缓缓打开,载着满满的红玫瑰。
这个时候大概是要单膝下跪的吧?
可惜元烈不太想松开她的手,只能憋红着脸说:“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你看要不…咱俩在一块儿吧?”
陆四先是被这满仓的玫瑰惊了一下,猛然又听到他这要求,想起小时候他第一次拦她时候说的那句话
“你长得真好看,给我摸摸吧?”
她白眼翻上了天色胚果然是色胚,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惦记她。
不过陆四并没有答应。
元烈想过很多种被拒绝的场面,却没想到是这个。
“我还没到十八。”陆四红着脸掰着手指头算,“还差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