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红霞伸出手直指着阿继的当下,萧战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软剑,软剑的背面直接击打在红霞的手背之上,迫使着红霞在此一刻收回手。
而后冷冷的一句话就像是当头泼下的一盆冷水,在此一刻让她满身打了个激灵,浑身冷汗淋淋的看着萧战。
强咽了一口口水,她忽然觉得,萧战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尤其是当萧战那样看着自己的时候,她整个人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输人不输阵,哪怕菊香在此刻不断的拉着红霞的衣袖,让红霞不要在继续下去,可看着在场连阿继这样的奴才都敢用轻蔑的眼神对着自己的红霞,还是没忍住自己心上翻涌的怒气。
“你横个什么,你怀里搂着的也就是个童养媳,她自幼衣食住行都在她那死鬼男人的身边,该看的不该看的,该摸的不该摸的都叫人玩儿透了,你还当自己捡个宝,呸!”
“就算真的看透了摸透了我也就只有一个男人,不似卫小姐,长在烟花巷柳,朱唇万人尝,玉臂万人枕,自幼学着那些下三滥的玩意儿……”
“我若和卫小姐一般,必定早早的在家中,以诗词礼仪洗掉红尘之中带来的风尘,就算不能给人博个好听的名声,好歹也不会让卫国公府蒙羞!”
萧战听得红霞此时此刻的污言秽语,在此一刻只差没把手中的软剑调转向剑刃的那个方向,将这剑刃割在那红霞的臭嘴之上。
不止是萧战,或许是连顾棠都不敢相信,自幼玉雪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如今这一张嘴竟然能够毒辣成这个模样,倒是一旁的七夕让此刻的两个男人一起为其震惊。
他们眼中的七夕一向柔柔弱弱,看着便是让人生出保护欲的人,甚至在红霞出声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想在最快的时间帮着七夕说话,可七夕不卑不亢的那一番话说完,他们二人瞬间震惊了许久。
七夕的手紧牵着萧战,在说完这一番话之后看向萧战,仰头微微笑着,眼里似有星光。
“我出身贫苦,知道此刻的衣食无忧出自于谁,自然要为其考虑,规行矩步不敢有丝毫的行差踏错,因为错一步,便是让给自己衣食无忧之人脸上蒙羞!”
自己自幼成了天赐哥哥的童养媳自然不假,家里贫苦,不过三间土房,可方氏从小都是带着自己入睡,长大之后更不可能与天赐哥哥同房同床。
就算她们生在乡野,可她们也知道什么叫男女八岁不同席,不比眼前的这个红霞,嘴里当真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
红霞满身的富贵来自卫国公府,她不知感恩,竟然还像个泼妇一般,日日将自己出身勾栏的事挂在嘴上,用以要挟他人,那是她不自爱。
现如今还来编排自己的不是那是她所不能容忍的,说她的当下骂的确是萧战,更加不能容忍!
“女子的贞洁与名声最是重要这句话连我这种乡野女子都清清楚楚的东西,可你这位自幼带着卫国公府小姐记忆的金枝玉叶却不知?”
“不知是勾栏院里的教导太强让你忘了这一点,还是你只记得了那颗珠子能带你认回生父!”
此时此刻,手紧牵着萧战的七夕笑看着面前脸上青红一阵又一阵的红霞,说出了一番让人只觉得格外意味深长的话。
在听得这话的当下,红霞整个人的眼睛恨不能瞪出眼眶,不止是红霞,一旁的菊香心都快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
整个人看着在场三足鼎立一般站着的两男一女,总觉得他们或许早已经看出了什么,甚至早已经认定这个“卫月婷”是假的。
尤其是七夕的那一番话……
堂堂卫国公府家自幼教养长大到五岁的姑娘,记得清楚与父亲之间所有的悄悄话与各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忘了礼义廉耻这四个字。
七夕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之下,连顾棠的目光都变了,顾棠对于“卫月婷”本就存疑,如今这话却是让顾棠下了肯定,这个“卫月婷”必然是假的。
他的小月儿从来不是那般嘴如利刃心眼格外刻薄之人!
“卫小姐,卫伯母常在并州娘家之地茹素念佛,你归来这好久了,若不然便与卫伯父一并前往并州将卫伯母接回,想来卫伯母见到你,一定会极其高兴!”
顾棠在这一刻有心一试这个“卫月婷”故意说出了这样一番话,知女莫若母,卫国公看不出来的,卫国公府夫人却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