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府上的管事前去蘅芜苑里找成王上朝,那时天尚未亮,管事的进去瞧见的便是成王靠在柳云霆的床边一动不动,整个人就像是僵硬了一样。
一见这模样便道大事不好的管事冲出去便叫来了人,为着大声尖叫的声音,柳云霆也在“药力”的作用下渐渐醒来。
在这之后,成王被带回了正院,成王妃看着变成这等模样的成王,当下大骂柳云霆,只道是柳云霆这个逆子做下的事,甚至不惜请来族中长辈,要拿柳云霆问罪。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昨夜里待在柳云霆身边一夜,他便就这样睡死了过去,一动不动,天大的笑话。
成王妃在这成王府中向来势大且为人机警,她不喜柳云霆这个从外头认回来的杂种,故而昨夜里发成奴欺主一事之时,她这心上可不知是有多么的高兴。
管那李家小姐到底是叫谁睡了,左右这李家小姐是不可能再拿得出手便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她拿不出手,这王府里的事情依旧是自己说了算,柳云霆这个杂种便是想抢了自己的,也没那没事。
后院里的事,自有后院中人打理,成王妃高兴了一夜,哪里还有闲情管成王到底在何处。
他们夫妻离心,一年里,成王能来个五天都是天下红雨,故而今儿一早上听闻连成王都出了事,她这当下不管自己到底有没有证据,先死咬住了柳云霆。
只道柳云霆定然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才使得自己丈夫出了今日之故。
丈夫出事,成王的位置本就是世袭罔替,那么这个爵位自然是要交到柳云霆的手中,她怎么可能看着柳云霆这么轻轻松松的继承了爵位,简直做梦。
先是阿浩作死的弄了那李家小姐,这还没怎么着呢,成王又出了事情,常氏机警,料定这里头一定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如今只管嚷了是柳云霆这个外头认回来的瞧不得老子常年霸占那位置,定然是使了什么坏儿。
哭天抹地的命人把族里的长辈们尽数叫了来,替自己做主,一定不让这么个逆子坐上这王爷之位,原是她料定,若柳云霆登位,他必然不会放过自己,这个府里从今以后,将再无自己的安身之处。
成王府里如今可谓热闹,除却本家的族中长老外,还有许多昨日里原是来喝喜酒,今日里又是来探病的众人,一夜一天看两场戏,比看折子戏还要热闹,自然是求都求不来的。
这王府里如今那烫金的喜字还没拆,此刻这素来跋扈的成王妃便已经要把这认回来的世子爷给告了,这侯门里的事情,还真的是比写故事的人写的都要精彩。
正院里,族中几位本就威信极高的长老坐在堂内,听着常氏哭诉,只控告着柳云霆不孝,成王倒了这一夜,他竟是一夜未醒……
而后便道成王此刻的样子,必定是柳云霆给成王下了什么蛊,若不然,那么健壮的身子,何故会如此。
柳云霆这会站在这人群之中,脸色并不好看,他给自己服了些药,此时此刻看着便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还请几位叔伯明察,小侄一早起来根本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是管事的进来尖叫闹醒了小侄,到如今,小侄都是一头雾水的!”
柳云霆这会紧皱着眉头一副诸事不知的模样,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喝醉”之前,至于这“喝醉”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他一概不知,便是谁也别想赖到他的头上。
“昨日里,那个家奴欺辱了世子妃我们个个都在场,世子爷叫那个家奴下药弄晕了,那么多人证看着,成王妃你这是诬告啊……”
“常听人说,成王妃自己不能生育对手底下人也不宽容,这世子爷当初怎么出去的都是一段故事,如今你这是瞧着成王不行了,想霸占家业啊,你又没个儿子,你这霸占了家业,是想便宜了谁?”
昨日里成王妃不在蘅芜苑,不曾参与蘅芜苑里的那场闹剧,可这在场许多看热闹的人都在,此时此刻,人群里有人站出来已然为柳云霆打抱不平。
在场的所有人可都看着大夫给柳云霆把脉,柳云霆确确实实是叫那贼子给下了药而昏迷不醒的,试问一个昏迷不醒之人,如何知道自己的身边人发病,这岂不是故意栽赃。
“常氏,昨夜里你身为人妻,你又在何处?你骂世子对其父亲不利,可成王不止是世子的父亲,也是你的夫婿,你的夫婿出事,可整整一夜,你怎么没发现自己,你怎么不说,是你有意对成王不利,反过头来对付世子呢?”
一切的话语就像是一边倒一样的尽数偏向了柳云霆,不止是如此,更有人质疑她此刻的行为,现如今常氏这个成王妃反倒是成了被怀疑的那一个……
被众人质问的,一下子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