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急火攻心,一时受了太大的打击导致心脉受损之症啊,这可是大损元气,大伤身子的大病症,夫人这段日子怕是不能挪动了……”
才刚请出去的太医这会又让人请了回来,此刻看着躺在床榻之上昏得没了知觉的方清芷,只与萧战和萧老夫人禀告着。
太医都有些不敢相信躺在床榻上嘴角还带着血丝的方清芷,适才不过心悸受惊,现如今这脉象急转直下,这落水受惊之人本就不能多受刺激,这怎么还……
医者父母心,太医并不知其中之事,此刻就事论事,只让人千万别再动方清芷,这会再动了她,那就是等于帮着她准备棺材了!
事关人命,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太医这会嘱咐了好几遍,老夫人那儿自有人帮着应下,应下之后,便送了太医往外头去,好生相送。
太医一走,老夫人看着床榻上昏死过去的方清芷,口中长叹了一声,这心里只念了一句“晦气!”
这话这会只在心里说,这嘴上到底没说出来,老夫人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重情重义,这样的话说了,怕儿子心上对方清芷又要过意不去了!
此刻的老夫人只叫人亲自看着方清芷,别让她醒来以后,再做出什么混账事情来。
老夫人最好面子,也最会维护萧战的面子,萧战满身功名得来不易,那都是用自己的性命换回来的,她自然不能让任何事情毁了儿子的清誉。
此刻将方清芷扫地出门是不可能了,本就生养不出孩子,如今心脉受损又添了大病症,往后她再想好是不能了。
添了病症再赶出去,旁人只会说萧战负心薄幸,当真晦气!
老夫人如今气恼的地方便在这里头,气的就是方清芷死不得死,活不得活,还要这么继续纠缠着她的儿子,累她儿子的名声。
吩咐了身边人好生盯着方清芷后,累了许久亦发了怒火的老夫人这会手持鸩帐也管不得许多,只叫萧战搀扶着回自己的睦元堂好好拜拜菩萨去去晦气。
“回去瞧瞧七夕吧,别再我这儿待着了,将太医开的药好生叫她吃着,让她赶紧将身子养好,除了七夕,我看那陆氏也不错,你若还喜欢她,那就连陆氏也幸了,早早的给萧家开枝散叶要紧,哪怕女儿也好啊……”
回到睦元堂的老夫人洗净了双手,换下了适才身上所穿的衣裳,自净房里出来时,见萧战还在,接过萧战递来的清茶漱口之后,老夫人只让萧战早些回去便罢。
七夕今日又受了惊吓,老夫人还想着她“惊马落胎”的事情,如今只让萧战早早去陪了她,让她早些有孕。
老大不小了,列祖列宗的都在那儿盼着萧战早早有了孩子呢!
甚至今儿个她第一次吐口,让萧战把陆菀悠也所幸幸了,左右陆菀悠也有过孩子,虽说从前身子不洁,可看着也是个伶俐人,从前的事情就让她尽数的过去吧。
她也不计较,不多避讳什么了,如今只求一个孩子,那就是万幸了。
萧战这会沉默着一张脸,听完自己母亲的话后,向母亲磕了头,而后走出了睦元堂,全程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老夫人……就让那方氏继续这么住着么?”萧战一走之后,翡翠这会跪在一旁为老夫人捏着腿,让她松泛松泛筋骨,而后与老太太开口询问着。
老夫人此刻哼了一声,对于让方清芷继续住在这屋子里头自然是抱有极大的不满,拨弄着手中的十八子手串,老夫人的目光在这会变得格外凌厉,甚至带着一种肃杀之气。
“找人看着,别心疼也别可怜她,就让她再那里这么待着,不是说大病症么,养上一两年,一两年的这么养着,回头去了,那大家都消停了!”
既然是心脉受损,那这药照旧叫她吃着,不过酌情将那药减轻了份量,心病没了心药医,这人自然就无救了。
到那个时候,她的儿子依旧有个好名声,空出了位置,若太后还愿意让公主下降,自然是再好不过,若到那个时候公主已然下降旁人,那么娶个门当户对的小姐回来,也是不亏。
除却这些个外,这两年里,最好七夕能够争气,不说带把的,便是生下个女儿来,那也好!
先开花后结果,到那个时候,可就什么都不愁了。
老夫人想的长远,只让身边的翡翠好生盯着,一定不能再让方清芷有作孽的时候,一想到方清芷那时候做的孽,老夫人这心上这会都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