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历代与刑部、都察院并称为“三法司”。
一身红衣的陆菀悠格外的耀眼与夺目,这衣服是她刻意穿着的,为的就是要让这许多的人都能够看见自己。
自己今儿个来这儿击鼓鸣冤,来给自己的孩子报仇来了!
在此刻手持着一块金牌,就站在这公堂门外,看着人群越围越拢,大声的颂读着自己的状纸,状告方清芷草菅人命,状告萧老夫人随意买卖良民。
良民而非良妾,因为陆菀悠手中有着自己当初从教坊司中赎出来的文书,可她入住将军府,没有过明路,说是良妾,可她没卖了自己给将军府做妾,故而也算不得什么良妾。
所以这会她举着自己的清白文书拿着那会小老夫人签下的发卖书直接的将那老夫人给告了,也并非真要告她,不过给她宣扬宣扬名声,免得她总觉得自己是个格外好的人。
况且,想要告李俊彦,老夫人少不得要出来的,这事情她背地里偷偷做了,说,自然要当着大家伙的面说。
良妾不良妾的,萧战不出来说,谁又能够知道自己这话到底在理不再理,左右今儿个,她这状就是这么告的。
大理寺的门前如今是无比的热闹,众人这会交头接耳的看着热闹,就等着看这大理寺的孙大人该怎么断案。
众人都翘首期盼着时,皇帝与崔氏三兄弟,崔老夫人一行人尽数的到场,人格外的热闹,也就是在众人到场之时,七夕的步子朝着那冤击鼓走去,在众人的目光里,七夕敲响了眼前的冤击鼓,而后高喊有冤要诉。
七夕手中握着那根鼓棒时,手都在抖得,而后冤枉这两个字,差点让她喊破了嗓子,这一声喊发自内心,她憋了那么久,如今也算实现了。
“崔氏女七夕在此状告安远将军之妻方氏方清芷,为谋私利,诓骗女子为其做典妾生孩子,杀害我养母,状纸在此,还请孙大人接状!”
七夕手中的状纸在这一刻递出,孙大人那儿好容易盼来了皇帝,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却不曾想,这七夕竟然还来添一把火,孙大人真的是快要哭出声音来了。
这底下的百姓们可算是觉得能看到热闹了,将军府里的典妾与良妾这两个女人也算是鼎鼎有名,如今一个两个的在那儿状告这将军府的正妻。
不止如此,七夕那里拿出了昔日里,萧战给自己的那一张盖了大将军印信的契约书,那上头白纸黑字的写着自己并非再是将军府的典妾,拿着这章契约书,她告了老夫人无端买卖两家女,导致李俊彦李大人从中作梗,买凶杀人!
有因才有果,她告李俊彦杀人,必然要牵扯出老夫人,可七夕这话才刚说完,让差役们缉拿而来的老夫人在这会大叫出声,大声厉喝着。
“你们这两个女人,落难时承了我儿多少的恩德,如今捡了好枝来爬却来落井下石,这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我将军府中的典妾与良妾,妾通贱者,可随意发卖,我卖了你们又能如何,凭的你们这会来这儿告我,你们有什么资格!”
萧老夫人当真气结,在这会大叫着维护自己,维护自己的脸面,也是在试图维护将军府的脸面,眼瞧着将军府的威名就要让这两个女人给毁了,她嘴里说出来的话,自然着急也不好听。
可这话,也算是对她发卖了七夕与陆菀悠的不打自招,崔老妇人与崔雅舒这会看了一眼这位手持着鸩杖的萧老夫人,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往日里那份不怒自威的威仪到了这会尽数消失,在将军府中的那份威势在这会也尽数没了,七夕与陆菀悠都不曾回答着面前这会自乱阵脚的老夫人,直接递送上了状纸与那契约,白纸黑字,少不了的。
便是想赖,也赖不掉!
七夕当初收着那封契约,原也是对自己的一个念想,倒不想,竟然这契约还能够帮了自己一把!
孙大人将这状纸与契约书送到了皇帝手中,皇帝那儿看过状纸与契约书之后,叹了一声,只觉得自己这会脑壳子疼。
有这么个东西在手,老夫人这儿今日自己必然要处置,那李俊彦那儿买凶杀人,就算是逃得了一死也难逃被发配的命。
不为旁的,这几个人连起来,差点将七夕与陆菀悠卖送去了蛮夷,让整个大周差点没了蛮夷口中的耻笑,就为了正国威,也不能叫这件事情就这么轻易纵了。
“还请皇上为我这孙女主持个公道,旁的不说,您也瞧见了,我孙女一早就不是这萧家的典妾,她如此随意发卖,且差点叫这一个两个人的害的我孙女成了蛮夷的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