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比现如今这一面一面的大锣敲响在这崔府门前这般热闹的了,这样的奇事出现在这门口,这萧老夫人的嘴里又是那样的骂骂咧咧。
如今围观的百姓们个个指指点点,这可比戏台子上唱的折子戏更加的热闹,热闹的没了边。
“这萧老夫人当真是给儿子丢脸,好好的不吵不闹的不好么,非要这样子,折腾个什么,崔府也是她一个老妇人能够得罪的?”
“你懂什么呀,她这摆明了便是我不好过,你们也甭想好过的意思么,这前头自己的儿子为着这府里的那位大小姐萎靡不振,如今帮着说话还被贬去了官职,换了谁,谁又能咽的下这口气。”
“说到底,还是皇帝不仁,又格外的愚孝,迎回那么个公主,也不知到最后丢的是谁家的人!”
这一边,萧老夫人指着锣可劲儿的闹,污言秽语可劲儿的从这嘴里不住的往外说,而那一边,人群里则是交头接耳的声音不断。
字字句句全是冲着这一场“大戏”而来,众人都在这会等着好好看热闹,看这事情如何继续的往下发展。
没等这后头的人怎么在那儿看热闹,身着一身桃红维丝整枝藤萝花花样对襟齐腰长裙出现的赵氏早已经命人将这些前来闹事的人尽数扣下,这其中,连萧老夫人也算。
双手反架于背后,这膀子恨不能生生被扯断的萧老夫人在这会呲牙咧嘴,表情极为痛苦狰狞!
“早与你这老妇说过,崔家不惹事,却也不怕事,今日是我崔家嫁女,你来祝贺,我崔家敞开门欢迎,你若来捣乱,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容你一次是对你的客气,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胡闹,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赵氏可是这崔府中当家多年的主母,满身的不怒自威说一不二的气势让原本还存着看笑话心思的人,在这会纷纷闭嘴。
他们适才可还是拿了这崔府里送出来的喜钱的,若这会脸上噙着那看笑话的笑容,想来崔氏也不容他们。
“给我把这锣搬走,砸碎了送到萧老夫人的府上,萧老夫人今日来贺喜,只这嘴里不干净,想来是不曾吃过喜糖的缘故,那便将喜糖喜果塞进萧老夫人的嘴里,好好让她尝尝味道!”
赵氏一声令下,上来的小厮与家丁把扛锣之人一顿好打,打过之后,将这锣一面一面的往将军府处运,至于这紧闭着嘴,不想让赵氏达成目的的老夫人,这会生生叫人掰开了嘴,扣住了下颚,硬是往里头塞了一把的喜果,塞到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今儿个,当着在场众人的面,我且说一句,也只说这一句,我崔家女儿便是做了典妾,那也是为母尽孝,孝字为先亦为大,连当今天子都尽着孝这一个字,何况是我崔家的女儿!”
崔老夫人这里硬生生被逼迫着受了罚,赵氏处则用着一副睥睨于天下之人地的模样,昂高着下巴,把这众人想看的笑话尽数的抖落开了。
典妾又如何,这典妾原是一个姑娘家的孝顺,是善心,而不似这皇帝,明知不可为却偏偏任意妄为,这是变着法的骂皇帝,也借着皇帝的“孝”在这之后叫众人都给自己闭嘴。
“从前是将军府的典妾,可自入了崔府成了崔府的大小姐,那就和将军府斩断了所有的关系,从今以后,我崔家女嫁入湘王府,那便是湘王府明媒正娶的王妃,若再敢有人放肆,你们尽管试试,崔府也好,湘王府也好,喜果喜糖多的是,吃不尽!”
赵氏如今拿着萧老夫人做例,杀鸡儆猴叫众人好好瞧瞧,管不住嘴是什么样子的下场,今儿个她连这将军亲娘的嘴都敢掰开,他们这些人,若想试试,那就尽管来试,她们崔府并不害怕的。
在场看热闹的人如今瞧着这萧老夫人成了这样,哪里还有人敢出一口大气的,个个闭紧了嘴巴,一声不吭的不再说话。
“你儿子遭皇帝训斥丢了官位,那是你儿子与皇帝之间的事情,莫要扯到我崔家女儿身上来,今儿个是我崔家女儿大喜,你若觉得不服,就让你儿子自己去找皇帝理论,若理论不了,便是反了那也是他的事情,少在这儿拿我崔家女儿撒气,若你再来,我这儿还有板子,少不得断了你的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