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曜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浓烈的情愫。
这么多年来,所有人都在劝他放弃过去,没有人理解他心里的不甘和苦闷,他已经努力和焦珂毓各自安好,不去找她的麻烦,还要他怎样?
就连他留给母亲的最后一席之地,这些人也要侵占吗?
而程以晴是第一个跟他说这些话的人。
她像一个奇迹,以一种极其怪异的方式,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也彻底搅乱了他的心。
良久,程以晴才松开齐文曜:“只要你不想,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好。”
齐文曜望着程以晴,她的眼睛里仿佛有漫天星河,里面盛满了担忧,轻缓、细腻地抚慰着他心底深处的创伤。
他缓缓地向程以晴靠近,越来越近。
程以晴甚至感受到了他喷洒在她脸上的气息。
仅有的一丝理智支撑着她将齐文曜推开:“文曜哥,我今天太累了,先回去睡觉,晚安!”
说完,程以晴逃也似地跑出了书房,直到回了房间,重重关上门,她才手捂着狂跳不安的心脏。
可怕的猜想浮现心头:
她可能?
有一丝丝,喜欢齐文曜?
为了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程以晴迅速开了一局游戏压惊!
游戏场上疯狂厮杀后,程以晴的心归于平静。
躺倒在床上,程以晴很迅速地睡了过去。
夜已经深了。
齐文曜坐在书房,摩挲着小时候和母亲的合影,一夜都没合眼。
与此同时,医院。
时依躺在病床上,面色惨白,但眼中却暗藏凌厉。
谢吉香坐在她的床边,嘴巴像是机关枪一般,喋喋不休地念叨了整整一个小时,依旧没有停止的迹象。
“你这死丫头,跟你说话呢!聋了?听不到吗?”
“这地方住院一天得多少钱?你把这些钱省下来,给你弟弟买两件衣服不好吗?”
“你弟弟现在在的那个学校,同学都穿什么AJ、阿迪、古驰;你就算不为我考虑,也得为你弟弟考虑不是?”
“医生都说了,你这伤不用住院,过几天来拆线就行!”
“你跟什么过不去,你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你倒是说句话啊!别以为装哑巴这事就能糊弄过去;你赚俩钱容易吗?这么霍霍?”
时依侧头看着窗外,外面只有无尽的夜色,她的心越来越沉。
齐文曜没来看她!
将她害到这步田地,他连问都不问一声!
“盯着外头看了大半小时了!那外头乌漆嘛黑有什么好看的?”
谢吉香终于忍无可忍了,她推搡着时依:“你是不是在等齐文曜?”
“你说说你!还能干点什么?好不容易榜上个有钱人,被赶出来不说;这种时候他都不来看你?”
“时依,你……”
时依的眼神急剧变化,转瞬阴郁,她看向谢吉香:“不要提他。”
她骇人的眼神吓了谢吉香一跳,她脸色瞬间难看:“你差点吓死我知道吗?”
谢吉香手捂着胸口,颇为气愤:“怎么就不能提了?我偏要提,要不是你留不住男人,能落到这步田地?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