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程以晴，令人毛骨悚然。

拍摄场地已经搭建好了。

是一座华美而又神秘的纯白色宫殿。

时依已经着装完毕，站在最高的位置，俯瞰着下方的一切。

她一袭圣洁华贵的白衣，身后还有一对硕大、逼真的翅膀，整个妆造，将她衬托得犹如天使一般、圣洁、善良、又富有威严。

阮雯凡看到这一幕，眼神更加阴郁。

江雅更是直接把生气写在了脸上，她气愤不已，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声音：“阮姐，他们摆明了就是要欺负我们以晴。”

“这哪是喊以晴姐拍杂志封面？分明是找了个由头，对以晴姐单方面的施虐。”

“别说了！”

阮雯凡心里的火气一点不比江雅少，但还是极力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以免被人抓住漏洞，进行攻击。

根据安排，时依将站在最高的位置上俯瞰众生，手中握有捆绑着程以晴的手铐；而程以晴则需要以双手被拷上的形态，跪坐在时依右下方台阶最底处。

“OK！就是这样！”

导演讲完站位后，开始拍摄。

十分钟后，导演组将刚才的成片送到了时依面前，供她查看后。

时依瞥了眼程以晴，突然挑起了毛病：“导演，你看这儿，有一缕头发散开了，给修一修，重新拍一次。”

“好。”

“以晴，你每次跪坐都得一群人帮你摆弄裙子，不然你就别起来了？否则这片场的工作人员不得忙坏了？你应该不忍心？”

时依看向程以晴，嘴角隐约勾起一丝弧度。

话落，程以晴立刻站了起来，不仅如此，她还拆了手铐，随手扔到一旁：“我还挺忍心的。”

可惜了！

她拿得可不是善良温顺的剧本！

体谅他人，委屈自己？

这亏本的买卖她可不会干！

江雅和阮雯凡赶忙过来查看：“以晴，你还好吗？”

“我渴了。”

“程以晴，你最好别喝水，不然妆花了还得补。”

导演皱眉看向程以晴。

程以晴接过江雅递来的水，毫不客气地喝了几口，道：“导演，时依几根头发丝散开都要重拍，我喝两口水补个妆不碍事。”

导演：“……”

程以晴还真是如传闻中一般，骄傲放纵、不可理喻。

她这样的人，活该这么多资源砸下去都捧不火。

只是几张照片，本该一俩小时就能收工，可时依麻烦问题一大堆，愣是折腾了五六个小时，才勉强收工。

程以晴算是看明白了！

时依这是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以报当初片场她频繁NG的仇？

“拍摄结束，大家辛苦了！”

“时依，你过来看看，你拍得怎么样。”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时依的身上，只认真仔细的确保了她拍得是否完美。

程以晴被忽视得彻底。

谁都没看到，镜头中，程以晴微微歪着头，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眼神中有似有几分讥笑，但更多的是纯良无辜，最要命的是，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丝弧度，说不出的诡异。

整体妆容搭配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只有导演注意到了这一小细节，嘀咕了一声：“这程以晴，扮得还挺像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