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啊。”拿着小可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卫修恒整个人都放松了几分。
“村里的人都说,我跟我爹是逃荒过去的,但是我知道,我们不是的。”他就这么依着炕头的墙,望着天花板缓缓开口。
“我从记事起,就记得我爹有个箱子,一直紧紧抱着,从没松过手。”
“那会儿我们爷俩日子过的苦,有的时候走山路,遇到同时逃荒的人,还会上手抢箱子,可我爹从没让过,那个箱子他就那么一直抱在怀里,一直到我们到了林村。”
“后来我们哪怕差点吃不上饭了,我爹也没打开过那个箱子。”
宋可眨眨眼睛,“所以那个箱子是你爹临终前,才交给你的?”
“恩。”卫修恒长舒了一口气,“那会儿我爹不行了,人就在床上,进气多,出气少的,他指了指炕头那个箱子,叫我搬到他面前,然后又从指了指墙上的一块黄泥,我扣开才知道,钥匙一直被糊在里头。”
“你爹是重病去的吧?”宋可有些好奇,坐起身看向卫修恒,突然凑近他声音小了几分,“你看见那么多金子,没想着拿着去给他治病啊!”
卫修恒看着宋可小心翼翼询问的样子,不知怎地,突然就笑出声来。
将宋可重新按回炕头,依着墙壁,又将被子给她往上扯了扯,才解释道,“我想过,我当然想过,那可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但是他不许我去,还说,让我一辈子不许动里头的东西。”
宋可听着这话,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之前跟卫修恒结婚的时候,他给自己的小黄鱼。
卫修恒一看宋可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即道,“给你的不算,我的都是你的。”
宋可砸吧了两下嘴,“看来这事,顾爷爷也不知道啊。”
“行了,睡觉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卫修恒拍拍宋可的肩膀,叫她躺下来,本来纠结反复,又令人疑惑的事情,虽然没能解开谜团,但是跟小可聊了一会儿之后,他突然就没有那么在意了。
随着那些人都尘归尘,土归土,似乎那些谜团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宋可依言躺了下来,见卫修恒还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天花板,悄悄把手伸进了他的被窝,拉住了他的手,“不要怕,还有我呢!再说了,只要是问题,总会有答案,我陪你一起。”
“好!”感受着手里小小的手,卫修恒侧过头去看着宋可黑亮亮的眼睛,弯了唇角。
第二日一早,宋可刚忙完走进办公室走廊,就见两个女同志站在她们的办公室门口,明显是一副在等人的样子。
冯多多看着那俩人,突然就露出了一副嫌弃的模样,扯着宋可只当自己看不见,就向往办公室进。
“嗳,等下,等下。”一个编着两个麻花辫的女同志,拦下了冯多多跟宋可。
“请问你是宋可吗?”她一脸笑模样地看向宋可,问话很是有礼貌。
还没等宋可回答,冯多多就一步站了出去,撞开她的手,张嘴就道,“人家是谁管你屁事啊!你们广播站要是这么闲,就多干点有用的事,别一天天闲的没事到处瞎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