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怀文听见这话,回过头仔细审度着迟樾。
严声道:“借口?我看你现在处处为维护她的样子才像是借口。”
迟樾轻笑一声,“怎么,我该像您一样,将感情置之度外,只当作是利益的棋子?”
两人说话之间,战火已经冥冥之中挑起来了。
迟樾专挑迟怀文听不得说,而迟怀文现在也是拿他没有办法,只是一口气生生卡在喉咙。
说来也奇怪,迟怀文的两任妻子,无论是迟樾的亲生母亲,还是现在的柳沁莲,虽然都是商业联姻,但是与迟怀文的相处却是没出什么乱子,双方也都并秉承着彼此的原则。
并不似其他联姻的家庭中那样,时不时就闹的鸡飞狗跳。
这或许也是迟怀文运气所在吧,娶了柳沁莲这样一个心胸豁达的女人,除了不愿再给他生孩子。
迟怀文气了半天,叹声道:“你不要把这件事情想的这么激进化!”
迟樾直接顶撞了回去,“不是每个女人都像我妈一样,我也没您那么好的运气,我更不会去随随便便和一个女人带着目的去结婚,从前没有她的时候不会,现在有了她,更不会了。”
迟怀文看着迟樾这样坚定的样子,只是笑,“你还是像我的,各个方面来看。”
这句话对迟樾来说可不是什么赞扬,他一个冷眼看了过去。
迟怀文接着道:“我承认我对你是苛刻了些,我也知道我在你心里是如何的利大于情,但是我也都不在乎,无论是从前的靳家,还是现在的柳家,我也不只是光看利益挑选的,你觉得以你妈现在的脾气,她是能将就的人吗?”
迟樾听见这话心里更怨了,出声道:“所以您是想告诉我,您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而我却只能毫无怨言的接受您的安排?”
迟怀文倒吸一口凉气,“感情这东西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也是时刻在变化的,你就敢保证你能始终如一?”
迟樾几乎是下意识回道:“我能。”
迟怀文知道自己是跟这小子解释不清的。
迟樾看着迟怀文吃瘪的样子,继续道:“我的态度您应该很了解了,乔予桐在我心里是什么地位您也知道,我不管您今天是为什么叫她到家里来,但是丑话还是要说在前面。”
迟怀文看着迟樾现在危言耸听的样子,一时分不清谁是老子谁是儿子。
回想起当时在茶馆里和乔予桐会面的时候,出声道:“那小丫头,也是牙尖嘴利的狠,拿起主意来也一点不含糊,完全不似表面温婉的模样,你也是个执拗的性子,到底是喜欢她什么?”
迟樾也丝毫没有退避,直视着他的眼睛,“所有。”
迟怀文闻言笑出了声,“好好好,她可是梁致远的亲生女儿,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我说什么,又或是做什么。”
迟樾就知道迟怀文会提起这茬儿,“她和梁家的关系,我不想再说第二次,你要是再提起,也就别怪我们翻脸就走。”
迟怀文皱着眉头道:“年近三十岁的人了,做起事来能不能妥帖一点儿。”
迟樾做事当然妥帖,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只是一和乔予桐沾了边,也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他不想同迟怀文在这件事情多说什么,起身就要走。
还没出门就又被迟怀文叫住了,“等一下。”
迟樾停下脚步,不耐道:“如果您还是想跟我说这些的话,那就没有必要了。”
迟怀文正色道:“是你外公的事。”
迟樾回过头,投去询问的眼神,名义上他有两个外公,一个靳老爷子,一个柳老爷子。
柳家这边有柳沁莲从中平衡,自然是不需要迟怀文出面。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只剩下靳老爷子了。
迟樾沉声问道:“什么事情?”
迟怀文声音有些不自然,“我不是这边也接手了京北的一些关系网吗,你外公那边也是听说了,大家也算是一家人,他有意抛出橄榄枝,但是你也知道,你外公自从你母亲去世后对我就有成见,所以,他的意思是你代为出面。”
要是真有成见,靳老爷子找都不会找迟怀文。
退一万步说,不还是找个由头,把利益分过来,还能见见自己的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