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意眉眼之间有些排斥,可他实在不忍心拒绝江朝华,点点头,抿紧了唇,答应下来。
“我就知道哥哥对我最好了,哥哥,真希望你快些好起来,这满长安城的才子书生,也不抵哥哥的才学。”
江朝华眼眶有些红,看着江晚意单纯的眉眼,缓缓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哥哥的肩膀,像是高山,靠在上面,格外的安心,她的哥哥,本该是冠绝京都的才子,却被贼人所害,被人嘲笑。
不过终有一日,哥哥会好起来的,一定会。
“哥哥你在这里等我,我让半见陪着你,我有事,出去一趟,回来给你做栗子糕好么。”
半见手上拎着一壶开水,重新折返了回来。
江朝华微微一笑,安抚着江晚意,江晚意乖乖的点点头,又拿起笔,开始练字。
江朝华知道,江晚意是以为她喜欢,所以才会不停的练字,她的哥哥,痴傻了也赌她很好。
“半见,你陪着二哥哥,在我回来前,不允许让任何人靠近哥哥,知道么。”
站起身,江朝华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裙,从半见手上接过那壶开水,红色的衣裙一闪,往外面去了。
江家大门口,守门的小厮满脸为难,眼神时不时的朝着不远处站着的一抹红色身影上撇去。
晏咏歌今年年岁十七,一张脸生的妖艳,浓眉上挑,穿着一身红项银细花纹底棉袍,大片的暗纹在红衣上若隐若现,像是成活了一般。
劲瘦的腰肢被金缕腰带紧紧的束着,一头乌黑的发高高的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偶有细碎的碎发被微风吹起,衬出浓眉下,那双若墨一般化不开的深邃眼瞳。
因为掌管着盐运,晋阳郡王府的权势让人十分忌惮,也因为盐乃盛唐三大赋税之首,故而长安城年轻一代的公子哥们,看见晏咏歌,总是会退避三舍。
至于晏咏歌跟江婉心是如何认识的,还是要从盐运上说起。
三年前,盛唐苏北一代因盐运迅速壮大,导致贼寇水匪凶悍,时间久了,便生了祸事,贼寇跟水匪群起造反,集齐了大量的人马举兵,妄图吃下苏北这块肥肉。
晏咏歌跟晋阳郡王不会武功,在那一场混战中,不幸受伤,据说当时晏咏歌病的都要死了,若非当时前往苏北祭祖的江婉心意外的救了他,今日晏咏歌也不会站在这里。
想起三年前那戴着面纱,说话温柔的少女,晏咏歌就无比心痛。
是他回来晚了,这才让江朝华害了婉心,若是能再早一些,就不会发生猛禽攻击人这样的事,也不会让江朝华那样的恶女,欺负了婉心。
“江朝华,出来见本世子,你包藏祸心,谋害血亲,你算哪门子的朝中贵女,给本世子出来!”
越想,晏咏歌便越生气,声音阴沉,眼睛死死的盯着江府的牌匾。
“何人在我江家大门口狂吠,当我江家是什么杂种都能来的地方么,喊什么喊,喊这么久,嗓子一定干了吧,本小姐请你喝一壶热水,浇浇你的火气!!”
红色的身影飘然而来,下一瞬,一个滚烫的茶壶便从半空直勾勾的飞了过来。
茶水滚烫,不,是热水滚烫,呈抛物线朝着晏咏歌砸了过去。
晏咏歌脸色一黑,纵身去躲,可茶壶的盖子却在半空炸开,热水四溅,溅了晏咏歌一身,有几滴,溅在了他的手背上,直接起了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