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沈从文抱着江朝华,唯恐她会出什么事,亲自送她回侯府了。
他一走,提督府只剩下了晏咏歌,燕景低低一笑,笑声回荡在正堂,引得沈璞玉忍不住抚了抚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燕景笑什么,难道江朝华走了,他很开心?
还是说因为江朝华来见他了,他日后有了理由继续跟江朝华见面而高兴?
不管是哪一点,沈璞玉都觉得燕景十分不正常。
“燕景,江朝华走了,晏咏歌怎么办。”
说到晏咏歌,沈璞玉嫌弃的捏了捏鼻子。
郡王府的人来给晏咏歌清洗,但却洗不掉他身上的臭味。
那味道太熏人了,若是继续留着晏咏歌,提督府内也会满是臭味的。
“恶意闹事,欲闯民宅,自然是要将晏咏歌关押的,不过本座觉得此事没那般简单,晏咏歌定然是受人指使这才去侯府闹事,本座自然要进宫禀明实情,继续调查。”
燕景笑着,手背在身后,朝着正堂外去了。
沈璞玉竖起大拇指,立马跟了上去。
苏北的盐税是盛唐一众事物中最重要的,燕景早就想插手盐税一事,正愁没处下手,晏咏歌自己便送上了门。
若事情顺利,他想他们很可能要去苏北一趟。
若去了苏北,当年先太子谋反一事的线索就会多了一条。
燕景出了提督府,带着几个侍卫便进了宫。
晋阳郡王也在宫中,燕景过去,难免跟晋阳郡王撞上,不过此事正和他意。
骑着大马到了皇宫门口,沈璞玉翻身下马,将马缰交给皇宫的侍卫,他视线一转,看到了江贺的身影。
他有些惊讶,想着江贺跟江老太太之前被安德路带进皇宫,太宗皇帝当场命老嬷嬷将江老太太带去学规矩,好一阵敲打,江老太太年岁大了,不死也被扒了一层皮,好不到哪里去。
至于江贺,连太宗皇帝的面都没见到,直接在皇宫中跪了整整两日。
这两日,凡是进宫的大臣都能看见江贺的身影,若非今日林相进宫,江贺只怕还要跪着。
跪了两日,再加上胸口中了一箭,江贺的脸白的像死人一般,浑身透着一股落寞。
“燕景,江贺果然跟林相勾结在了一起,不过么。”
沈璞玉收回视线,语气冷漠。
燕景往后看了一眼,妖孽的脸上波澜不惊,他摆摆手,沈璞玉立马会意。
江贺这样的小人为了往上爬,不惜将自己的结发妻子送给林相,当真是无耻。
不过有了江朝华在中间横插一脚,那人变成了林嘉柔。
林相好色,今日给江贺解围,定然不会轻易就这么放江贺回去的。
不知江贺自己被戴了绿帽子,还能心无芥蒂的跟林相合作么。
真是有意思。
沈璞玉轻笑一声,没一会,就进了宫。
宫门外,江骞扶着江贺,将他带进了马车中。
在皇宫跪了两日,再加上受伤,江贺有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他身上的官服,已经被血染红。
好在官袍本来就是红色的,轻易不会被人看出来。
“噗嗤。”一声。
刚坐下,江贺便直接吐出了一大口血,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江骞赶忙从药箱中拿出一枚药丸塞进江贺嘴中。
江贺两天两夜没吃过饭喝过水,整个人已经虚脱了,若非强撑着,他只怕早就晕死在了皇宫。
“母亲怎么样了。”
江贺闭上眼,将眼底的阴鸷遮掩住。
他有气无力的开口,说起江老太太,他满身的怨气怎么遮都遮不住。
“回主子,老夫人她病了,已经被人送回了飞鹤院。”
江骞说的小心,唯恐会惹的江贺更生气,拉扯到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