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都明白了。”
江婉心听着江老太太的话,想起陆子坤跟晏咏歌等人,心中又鼓起了勇气。
她筹谋了这么多年,便是遭遇一点挫折又怎样,只要她振作起来,她就还能继续算计沈氏跟江朝华。
总有一日,她会成为人上人,会将沈氏跟忠毅侯府踩在脚下,她会让母亲风风光光的进江家的大门。
“婉心,你过来,我且教你,你去了国公府后,要这样……”
江老太太拉着江婉心,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江婉心眼神一亮,唇角勾起,脸上的笑跟江老太太如出一辙。
黑夜中,月光从外面倾泻而来,打在江婉心跟江老太太的身上,拉长了她们的身影。
良久,只听她们的笑声响起,令人浑身一麻,心也提了起来。
沁芳院。
身为忠毅侯府独女,沈氏在家中便受宠爱,故而嫁给江贺后,院子的名字也还跟家中一样,都叫沁芳院,与她的名字沈沁寓意相通。
王嬷嬷抱着沈氏,将她抱进卧房中,放到床榻上,慌忙的让人去请大夫。
沈氏身边的四个大丫鬟,秋月已经被弄去了后院,只剩下了夏落,冬蔷跟春花。
冬蔷跟秋月是一伙的,或许是秋月之事让她起了戒备之心,这两日她格外的谨慎,让孙嬷嬷抓不到把柄。
至于夏落,她左右摇摆,虽然没答应江婉心帮她做事,可只要江婉心再诱惑几次,她也会跟沈氏离心。
只有春花一心效忠沈氏,总是为沈氏着想,江朝华还记得前世春花是为了保护沈氏,被林嘉柔给害死了。
“春花,你好好照顾母亲,这个簪子很衬你,便赏给你了。”
春花端着铜盆,拧了一个帕子要给沈氏擦洗。
江朝华站在床边,命其他的丫鬟出去,只留了春花跟夏落。
她低低一笑,从鬓上取下一个琉璃簪子,别到春花头上。
春花惶恐,立马跪在地上:
“小姐,是不是奴婢惹您不开心了。”
江朝华根本就不会赏东西给下人,更别说这簪子一看就价值不菲,春花心中忐忑,小脸也有些慌乱。
“怕什么,你照顾母亲辛苦,这是你应得的,瞧瞧,多好看啊。”
江朝华将簪子别在春花头上,将她拉了起来,端详着她的小脸,语气不明:
“日后你尽管用心侍候,赏赐少不了,谁侍候的好,我都有赏,知道么。”
“奴婢能侍候夫人,是奴婢之幸。”
春花垂着头,语气认真,江朝华闻言,捂嘴一笑,点了点头:
“嗯,不错,母亲有些累了,你在这里侍候吧,不许其他人来打扰,知道么。”
“奴婢记下了。”
春花虽然害怕江朝华,但听着她的语气,似乎并没有发火的意味,且头上的簪子沉甸甸的,春花既不懂,又觉得江朝华没外面传的那么恶毒。
“王嬷嬷,照顾好母亲,我先去看看二哥哥跟大哥哥。”
沈氏的眼皮子动了动,江朝华拉着她的手,抠了抠她的手心,王嬷嬷将一切尽收眼底,将江朝华送了出去。
“夏落,你去外面守着,不许别人进来打扰。”
秋月是叛徒,江朝华又刻意抬举春花,王嬷嬷哪里不懂夏落有问题,故意将她支了出去。
夏落要强,沈氏以前赏给她的银钗手镯,夏落都戴在身上,可见她虚荣爱财,这样的人,最容易被收买。
“是。”
夏落捏着手,垂头走了出去,看着她的身影,王嬷嬷眼神凌厉,转身去照顾沈氏了。
“主子,郡公夫人跑出江家后,朝着城西去了。”
江朝华出了卧房,幽月立马走了过来,回禀着。
郡公夫人本家姓郑,其父郑宏原本在长安城做官,后来被外派去了蓟州。
外人都道郑家是被皇帝厌恶,故而才被赶出长安城,可实则郑宏是带着任务走的,算算时间,再有一年,郑家全家都会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