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我说过很多次了,咱们只是合作关系,不是依附关系。”
江朝华的手动了动,拂开了燕景。
她从容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燕景:“我想你从始至终都没想明白一件事,那便是你我之间,不是你高我低,也不是我高你低,而是我们从来都是处在同一水平线上,我们是平等的。”
江朝华说着,转过身,大红色的衣裙拂过燕景的脸庞。
山茶花香味像是一双轻柔的手,慢慢的擦过燕景的脸庞,让他的神情充满了动容。
但江朝华的话,却像是一把刀子,将他的动容划破,打碎了他的期盼。
“所以,你说的话我不能答应,什么时候你彻底明白了咱们两个人的关系,再来跟我说这种话,在那之前,我便当小侯爷没开过口好了。”
江朝华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沈璞玉就在学堂门口,见江朝华出来了,他轻咳一声,心虚的移开视线。
江朝华轻飘飘的撇了他一眼,这一眼,直弄的沈璞玉心中打鼓。
“燕景,江朝华并非寻常的贵女,你倘若想将她留在身边,只怕是没那么容易,或许,你该换一种法子,换一种跟她相处的模式。”
沈璞玉进了学堂,见燕景坐在蒲团上似乎有些出神,他摇了摇头,嘀咕了一句。
对江朝华,便不能用世人的眼光去看她,不能随意的去揣摩她的心思。
所以,倘若燕景不改变,大概以后他跟江朝华做了兄妹,关系也一直会很僵持。
想到兄妹这个词,沈璞玉就不得不想到燕南天进宫的事。
这两日,自从沈氏住在永寿宫,燕南天一有空就去给太后请安。
他去的次数多了,难免让人觉得纳闷,但任何人也不会想到他是冲着沈氏去的。
毕竟沈氏没出嫁之前,世人可都是觉得燕南天对沈氏十分疏远的。
“咳,我说燕景,今日镇北王殿下又进宫了,他是为了谁去的不用我多说你心里有数,所以,我觉得你不仅应当换一种方式对待江朝华,还要好好的想想你与她之间的关系。”
“有朝一日,镇北王殿下肯定会……”沈璞玉话没说完,也不方便说出口,语气一转,又道:
“那么那个时候,你跟江朝华她可是表面上的兄妹,虽无血缘关系在,但也是兄妹,可是以你目前对她的态度跟举止来看,半分也不像兄妹,所以,你有时间便好好的考虑一下吧。”
只是想当兄妹么。
还是说燕景存了别的心思。
是把江朝华当成妹妹一样护着,所以才让她到身边来。
还是以其他的身份,想让她到身边来。
江朝华说的没错,燕景其实一直都很矛盾。
甚至,他对江朝华的感情也是矛盾的。
占有欲跟醋意,是一个人下意识的行为,不知不觉中,江朝华在燕景心中的地位已经如此高了。
只怕是燕景自己也乱的很,没有清楚的给他和江朝华的关系一个定位。
“我知道了。”
燕景猛的闭上了眸子。
沈璞玉说的对,江朝华说的也对。
他到现在还是矛盾的。
矛盾他对江朝华究竟是什么心思。
若真拿她当妹妹护着,若真是兄长对妹妹的占有欲,那么,为何他在教坊司会吻江朝华。
为何,他在知道周迟江朝华在明月山庄内单独相处会觉得那么难受。
他,是该好好的想一想了。
秦妙春的事,没一会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书院的人太多了,想不传出去都难,且那么多人还亲眼看着。
尤其是端阳,为了摆脱自己的关系,她自然更要命人散布秦妙春怀了身孕,与人做下苟且之事的传闻。
彰武伯爵府,正堂。
“砰。”的一声。
茶盏茶壶被人狠狠的丢到地上,碎成了八瓣。
碎瓷片刺进秦氏的腿中,她哭的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