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华进来便老老实实的给皇帝磕了个头。
皇帝笑了笑,倒是没怪罪她失礼。
“朝华不起来,否则万一说错了话惹陛下生气,那还不如直接跪着说好了。”江朝华摇了摇头,转过身盯着彭问跟欧阳礼,慢慢的道:
“敢问南诏使臣,此番来可是请镇北王殿下回去是要继承皇位的?若是,那我觉得一国之君肯定要比王爵之位要高贵的多,那也不是不可以考虑,若不是,那不知尔等请镇北王殿下回去又所谓何事?”
“我年纪小不懂事,也知道不应该多嘴,可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从我懂事起镇北王殿下便是我们盛唐的王,是我们盛唐的侯爷。
这么多年,也没见南诏的人来找过殿下啊,为何如今你们都来了,一来便要殿下回去?说句大不敬的话,难道是南诏国主病重,这便要立储君了?”
江朝华歪着脑袋,好似越说越兴奋,越说越好奇。
沈璞玉站在燕景身边,听见江朝华的话,脸颊狠狠一抽,忍不住看向江朝华。
真狠啊。
真敢说啊。
确实,要是没有皇位能继承,不管南诏许诺给镇北王什么王爵身份,都不如在盛唐的官职大吧。
可让燕南天继承皇位是不可能的,南诏的朝臣只是想让燕南天回去当靶子的,可不是想让他当国主。
万一他前脚当上国主,后脚南诏就归顺盛唐了怎么办?
所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谁人心中都清楚,但谁说都不合适,只有江朝华,她年纪确实小,口无遮拦说出来也不会被皇帝责怪。
况且,她说出了皇帝想说的话,如何会受责罚?
“哎?你们的脸色怎么都那么难看,难道我说错了,不好意思啊,我年纪小,母亲经常说我不懂事,京都的人经常说我恶毒,我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诸位多包涵。”
江朝华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又对着皇帝磕了个头:“陛下,是朝华失礼了,还请陛下责罚,不过我就是太好奇了,这才多嘴的,请陛下赎罪。”
什么好话坏话,都让江朝华说尽了。
甚至,她得了便宜还卖乖,转头又跟皇帝请罪,把南诏人的话都堵在了嘴边,简直是让南诏使臣们吃了个大憋。
皇帝也乐了,只是他不好表面上笑,心中却是对江朝华又喜爱了两分。
小孩子,口无遮拦,这有什么好怪罪的。
且江朝华一向如此,这又算的了什么。
“起来吧,你啊,过几日还是让你出宫去,省得你成日在朕的皇宫胡闹。”
皇帝轻咳一声,这是不打算责罚江朝华了。
“南诏使臣莫怪,此乃我国福安县主,县主天真烂漫,性情坦率,不过下官倒是觉得县主说的有理。”
赵保罗也乐了,乐的想拍大腿。
人才啊,他倒是觉得江朝华这样的人才应该进他们御史台当官。
就凭那张损嘴,就够人喝一壶的了。
“你们……”
彭问恼怒,被江朝华她们一唱一和的,都要弄迷糊了,心头气愤,但又有苦说不出,气的都要厥过去了。
江朝华站起身,见状,心中冷冷一笑。
母亲马上就要跟江贺和离了,和离后,正是好机会。
这个时候,可不能让燕南天离开长安城回南诏。
不知为何,她隐约觉得南诏国忽然将注意打到了燕南天身上,是有人指点的。
那么南诏国内又有谁在针对燕南天跟燕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