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而言科考是他唯一的希望,可人家只短短几句话就能断送了他往后的路。
若是他当初忍住那几口气,会不会一切都变得不同,娘现在的身体也早就已经好了起来。
篱笆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狠狠的责怨自己,他怎么就不能忍一忍呢?作为大丈夫忍一忍又不费力气。
大夫在写下药方后便叹着气离开了,他虽然跟这母子二人没什么关系,但是看着他们住的地方就觉得可怜。
留在这儿心中酸酸的,很是难受。
从前他也觉得这自己日子过得不好,毕竟只是个小大夫而已,人家来看病也只花几个铜板。
他每日挣的少极了,但是如今看了篱笆家之后,他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能身体无恙,吃穿不能已经是活在世间最大的幸运。
人都是在经过对比之后才晓得自己有多幸运的,大夫也是这般。
银子是安平遥掏的,篱笆虽然不晓得这个陌生女子是何人,但是看起来跟娘很是熟悉的样子,刚才也是这个陌生女子规劝过后娘才愿意让大夫看病。
他心中满是感激,站起身数出了方才安平遥给大夫的那些银子,娘不愿意用他这里的脏钱,但是他还给这陌生女子应该是没什么的。
娘这个人也最是不愿受到别人恩惠了,因为他们家的状况根本还不起人家的恩德。
他将银子放在安平遥手中:“多谢您方才仗义执言,这些银子是药费。”
看着手中零散的银子,安平遥心里头莫名的酸涩,她觉着中年妇女确实将儿子照看得很好,如今篱笆虽然差些做了错事,但他为人还是是正直的。
若是这事落在别的人家,估计银子不会还回来,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银子是格外重要的。
安平遥下意识不想收,但又晓得如果不收的话,这两位母子心里头肯定会不舒服,所以她将银子收了下来。
中年妇女也没对篱笆给安平遥银子之事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像是不愿再与他们说话了似的。
看到娘亲依旧是这副爱搭不理的模样,篱笆眼神黯淡。
娘的性子很倔,他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哄好她。
“我看你也是个通晓文墨之人,为何将日子过成这幅光景?”安平遥疑惑的问。
她刚才就想问这件事了,按道理说古代的读书人应该是能过好的,而且看篱笆的言语来说学问也是不错的。
如果参加科考的话再怎么说也能成个童生,但他现在日子为什么过得这么凄惨?
她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所以刚才说这话的时候也没太过顾虑篱笆的心情。
“因为从前在书院的时候,我招惹了人家,他们手中都是有权利的,只不过几句话而已便断送了我的科考之路,就算我去参加科考,那边的人也不会收我。”
篱笆语气很是酸涩,他晓得面前这个女子算是他们的恩人,所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丝毫没有遮掩。
他全然没想到面前的人有可能是安平公主,也不敢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