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将手收回去后,郎中悠悠说出这话。
女人咳嗽几声,张默面上也多了些紧张,听郎中这话就晓得病情是非常严重的。
“还有的治吗,无论是花费多少银子,要多少好药材,我都想尽力将人救回来。”安平遥道。
“她这个病,其实重点不在身子,而在她自己。”郎中老神在在。
“恕在下愚昧,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安平遥道。
她真不理解,为何这些郎中都爱将话说的隐秘。
郎中伸出食指指了指他自己的心口:“有些事在心中,就算是你将她身子医好,她心定不下来也是什么用都没有的。”
看他这样安平遥似乎突然晓得了其中含义,肯定是与传闻中那个秀才渣爹有关。
能从那些来讨债的人之言片语中听出,之所以欠下这么多债务,是因为那个秀才。
一个女人被丈夫抛弃,辛辛苦苦拉扯孩子长这么大,定是不好过的。
心中压力长久以往增添下来,确实是会酿成心病。
“其实她的身子只不过是不强,没什么大问题,若是能将郁结于心解了,往后的日子当然能好好过。”
“若是不能将郁结于心的状况解了往后的日子她过不好,不出今年冬天,人必定扛不过来。”
郎中这话就说的明白了,安平遥看着女人的目光立马又增添了几分无奈,其实这世上大部分病都是源于自己的心病。
可是她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你们母子先聊,我先将郎中送出去。”
这种事自然是要让他们母子二人自己聊的,安平遥这么说是为了给他们母子二人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不愿煞风景。
没想到有人的心病能重到这种程度,竟然要硬生生把自己耗死。
从前在书中看黛玉因为心病将自己耗死时安平遥还觉得有些荒唐,现在看来确有其事。
“唉,这家人确实是惨的很。”
拿着满满当当的银子,郎中坐着驴车离开。
他们今日来时郎中学徒也是在的,不过郎中不让学徒跟着,只是让他赶驴车。
安平遥送走郎中后便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好,那种时候是不好走的,自然也不好进去,说不定人家母子二人在说着什么体几话呢。
实在是没事干,她默默朝右手边走了走,就当是散步了。
“我也不知为何,分明是好事,他们却执拗极了。”
忽然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安平遥下意识将自己身子藏住,偷偷露了个头看。
正好是方才那个一直说要卖了张默的小娘子,她面前站着个身形高大的汉子,两人脸上满是愤色。
“这两人如今日子都过成这般模样了,那女人都快死了,为什么还不将她儿子放出去。”
男人粗声粗气说完这话后,直接朝地下吐了口。
“也不知为他们还上银子的是什么人物,当真是脑子有问题不成,给那对母子还银子。”
脑子有问题.安平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