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嬷嬷大吃一惊,忙着急询问:“姨娘为何这般说?侯爷他咋的不一样了?”
话一出口,温玉燕眸里的泪珠又止不住地往下掉,呜咽着道:“我在庄子上给侯爷弹琴时,侯爷竟然分神了好几回,以前他可一次也没试过这样的。
还有,他本来说好了今日上午与我一同去庄子附近的河边打鱼,他还答应要亲自给我烤鱼吃。结果不知怎地,他一起床就改了主意,说是想起还有公文要处理,带着我急匆匆就赶了回来,路上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温玉燕说罢,再次泪流满面。
温嬷嬷见她哭成了泪人,心里一抽一抽地疼,忙拿着帕子给她拭泪。
温玉燕一把捉住她的手,伤心道:“嬷嬷,侯爷那模样我见过!以前父亲在母亲房中坐着,心里却惦记着去见某个姨娘,我爹当时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就跟侯爷今日的神情一模一样!嬷嬷,侯爷他心里肯定是有其他人了!他临时改变计划回来,肯定是赶着去见心里那人!”
话至此,温玉燕再也说不下去,复又扑到了温嬷嬷怀中泣不成声。
温嬷嬷心如刀割,含泪抱着她溫声安慰:“姨娘您莫要多想,侯爷跟老爷又岂能一样?侯爷他公务繁多,心不在焉也可能是在为公务烦恼。
再者,您说侯爷赶着回来见新欢,那总要有个新欢出来给他看啊。依老奴看,姨娘您先莫急,先看看侯爷他今日有无往外头去。若没有,他急着回来见新欢的事便就不存在了,到时您大可放宽心便是。”
这话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温玉燕当即止了哭声,胡乱擦了擦泪,“嬷嬷说得对,那嬷嬷你快去帮我看看侯爷他现在在做什么,再帮我打听下他今日是否要出去。”
温嬷嬷自也不敢耽搁,立即就领命去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便就匆匆赶了回来。
彼时温玉燕已经重新净了面,在屋里坐立不安等着。见温嬷嬷进来,她连忙一脸焦急地把人拉到跟前询问。
温嬷嬷朝她扬起个大大的笑来,道:“侯爷他正在书房处理公文呢,老奴也找青柏小哥打听过了,说侯爷今日都要在书房处理公文,并没有外出计划。”
温玉燕一怔。
温嬷嬷连忙劝道:“我说姨娘啊,您现在怎地老自己吓自己了?侯爷他心里只有您,侯爷之前不是还为此发过誓吗?您怎地把这事给忘了?”
是啊,他是发过誓的,自己怎地忘了?怎地开始不自信了?
温玉燕努力回想,也努力说服自己。
见她神色稍松,温嬷嬷又继续劝道:“姨娘您就莫要再多想了,当务之急是您的肚子,等您怀了侯爷的骨肉,侯爷铁定疼您都来不及呢,还哪有那心思去惦记旁人?”
温玉燕反应过来,双手下意识抚了抚自己平坦的小腹。
温嬷嬷继续笑道:“如今侯爷只有您一人伺候,今晚必定是要过来这边的。老奴这就去看看给姨娘您补身子的药熬好没有,好了就端来给您趁热喝了。”
听她这么说,温玉燕恍惚着点了下头。
得了允准,温嬷嬷连忙出了屋子往厨房那边过去。
温嬷嬷一走,屋中便重新剩下了温玉燕一人。
她捂着自己尚无动静的肚子,想着贺怀琛最近种种,心里始终难以安定下来。
她一向都不是个被动等待之人,仔细琢磨了下,随即就扬声把兰香唤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