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和春桃伺候她洗漱梳头,木棉小声说:“昨晚侯爷叫了三次水,今天一大早,侯爷就去了寿安堂,关上门跟老夫人嘀咕了很久。”
沈月华嘲讽一笑:“侯爷不惑之年还能有这股子精神,真是宝刀未老啊!”
她跟陆彦殊成婚十八年,陆彦殊从来没有梅开二度的时候。
原来不是没心劲儿,只是劲儿没往这儿使而已。
春桃接话道:“从寿安堂出来,侯爷又去芙蓉院坐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坐马车去城东大营。”
陆彦殊原本是读书的,奈何直到陆长柏出生那年,才堪堪考上个秀才,还是受了侯府的祖荫,才混进翰林院做了个从九品的侍诏。
沈国公觉得他文不成,便建议半路从军,索性接了老国公的班。
沈国公把他安插进京畿部,让陆彦殊先去城北大营历练几年。
若是有机会能跟着沈家军出征,有几个儿子护着,怎么都能帮他搏个战功,将来女儿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沈月华扬了扬眉毛:“侯爷不是刚从城北大营回来,怎么又去了?芙蓉院的林仙儿他不管了?松涛院的知雪他不要了?”
沈月华甚至在怀疑,陆彦殊是不是真的对林仙儿情根深种,所以对于昨晚和知雪的事心怀愧疚,这是躲出去了?
春桃尴尬地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知雪也在马车上。”
沈月华一脸恍然。
原来是怕新欢刺激了旧爱,所以带着新欢躲出去了!
安宁在木棉她们开始聊八卦的时候就醒了,这会儿忍不住嗤笑。
【渣爹这算是背着外室又养了个外室?那么外室的外室又该叫什么呢?】
沈月华不想理会那些腌臜事,摸着肚皮跟安宁说话。
“今日的早膳咱们吃小笼包和馄饨好不好?”
安宁的心思立即被带跑偏。
【好哦!我要吃肉包包!】
沈月华对春桃和木棉说:“从现在起,碧桃院关门谢客,任何人都不准进,就说我要安心养胎。”
*
今天是陆梓莹掌家的第一天。
还没到卯时,陆梓莹就被丫鬟拉着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
“干嘛啊你们!吵醒本小姐睡觉,你们不要命了啊!”
陆梓莹的贴身丫鬟知心小心哄着:“小姐,该起了,如今是您掌家,各院儿的主事都等着您发对牌,才能去库房拿银子办差啊!”
陆梓莹一个激灵吓醒了,忍不住抱怨:“当家主母天不亮就要起床?这不是比上朝的官员还辛苦?”
知心一边伺候陆梓莹洗漱,一边小声说:“当家主母可比上朝的官员辛苦多了!
官老爷上朝之前总要吃点热乎的垫垫肚子,这朝食还不是要当家主母张罗!
奴婢听说当年侯爷还在翰林院当值的时候,夫人每天都得在寅时就得起床准备这些事情呢!”
听到这里,陆梓莹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暗自嘀咕着:“原来当家主母寅时就要起床啊!
怪不得男人都不愿意待在正妻的院子里,这谁能睡得够啊!
一大早就被吵醒,哪还有心情享受温柔乡。这么一对比,还是小妾更讨喜,正妻哪儿有小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