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话最多的贵妇没忍住又开口说:“信阳侯夫人至今未归,难不成是出了什么状况?”
另一个贵妇在房间里环顾一圈,小声说:“如今加上大学士家的孙女,仍然是二十个童男童女呢!”
第一个贵妇忍不住嘀咕说:“要说这信阳侯府的小小姐也是有几分奇怪。以前信阳侯府虽然也没什么出息,但好歹没这么多祸事。
可是今年,信阳侯府都出了多少起大事儿了!昨日的诗画会上……”
跟她聊天的那位也叹息道:“可惜了那位陆公子,那看是被魏大儒夸赞过的青年才俊,我原本还以为又能看到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打马游街呢!”
“还连中三元——我听说那陆长柏伤的是头,能不能醒过来都是个问题!”
“我还听说,就算醒过来,他也会变成傻子?”
众人惋惜之余又有点庆幸。
倘若陆长柏不参加今年的秋闱,那就少了一个劲敌,她们族里要考学的人就又多一分把握。
贵妇中有和国公府交好的,想要开口制止她们编排沈月华,但看到为首的是皇后娘娘母族的,又闭上了嘴巴。
一针大师带着童男童女们给太后祈福一天一夜,终于传出好消息:太后娘娘醒过来了,不过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还需要长时间的调养。
皇后娘娘给所有进宫祈福的童男童女都有赏赐。
但这赏赐却没有送进信阳侯府。
原本昨天还在纠结砌墙的举动是不是有点冲动,今日见到这番场景,陆彦殊更加认定,陆安宁是个不祥的孩子。
定然是一针大师说她不祥,沈月华才会灰溜溜地出宫。
“只希望这个灾星不要连累本侯!”
陆彦殊心中忐忑着,不知道会不会又有弹劾自己的本子。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出乎所料。
所有弹劾信阳侯的本子都被仁宗皇帝压了下来。
仁宗皇帝并没有迁怒于信阳侯,还给了他一个新的差事:去给北疆大营运送粮草。
北疆大营是沈忠国的地盘,这趟差事一点难度都没有。
当差的人都知道,不怕上面给派活儿,就怕一直没有活儿。
陆彦殊已经很多年没有得到过实际的工作,自然也就没机会升职。
倘若这一趟押运粮草的活儿能圆满完成,说不定回京就能升五品了!
陆彦殊心中狂喜,忍不住偷眼看朝堂上沈家的男人。
昨天信阳侯府砌墙的事情,他不信沈月华没告诉娘家。
这段时间沈月华跟娘家走得那么近,侯府有点风吹草动沈家都知道。如今沈月华被隔离出去,沈家肯定也知道。
但沈家的男人似乎有意躲闪,今天都不敢跟他对视?
陆彦殊忍不住抬头挺胸,沈家终于有在他面前抬不起头的时候了!
等计划成功,他要让沈家的男人们给他舔鞋底,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