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新,以你多年从警经验判断,张民清的嫌疑有多大?”
“这个……”孟宪新想了想,“还真不好说。作案讲究动机,黄元荣爆料张民清和唐莉莉的聊天记录,又和张家有私仇,张民清有足够的理由报复他。”
“但是,以张民清和黄家的关系,他不可能出面。如果是他所为,指定买通别人去做。而这个人,和黄元荣熟悉,可以说熟到没有防范意识的程度。”
厉元朗插言说:“宪新,我们换位思考一下,出了聊天记录一事,张民清首先要做什么?”
“凡事有轻重缓急,张民清想尽办法扑火灭火,而不是寻找着火源头。况且,这件事本身已经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引人注意。这个时候,派人谋杀黄元荣,真要是那样,只能说张民清的智商太低,这是给自己找麻烦。”
孟宪新赞同道:“厉书记,你分析的有道理。能够坐上县委书记宝座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厉书记,这么看来,谋害黄元荣或许另有其人?”
厉元朗说:“这个不能妄下断言,但是可以作为一个侦查思路。”
送走孟宪新,厉元朗叫来方炎:“你把九元矿业的相关资料给我整理一份,我要看一看。”
方炎领命而去,用了不到半天时间,就将一份详实的文件摆放在厉元朗的案头。
而彼时的黄元龙正在蓝桥市他的别墅里,翻看着和哥哥的合影,百感交集,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
面对哥哥泡的稍显变形的脸,那副惨状,他愣是没有掉一滴眼泪。
可当他一个人的时候,终究忍受不住失去兄长的悲痛,他哭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黄元龙抓过纸巾擦了擦眼角,瓮声瓮气道:“进来。”
蒋明推门进来,低沉声音说:“老板,他到了。”
黄元龙点着头:“让他进来吧。”
来人身材瘦高,脸色煞白,白得有些让人恐怖。
指了指旁边的沙发,黄元龙没动地方的说:“你坐吧。”
那人坐下后,蒋明知趣的关上书房门离去。
“查得有眉目了吗?”黄元龙直截了当,开门见山。
“我经过几天调查,并未发现张民清有杀害您哥哥的嫌疑。”
什么!
黄元龙一拍桌子,腾地站起身,两只眼睛狠狠瞪着来人。
“不可能。”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要说最有嫌疑的就属张民清了,不是他,难道是外星人不成!
男子十分平静的回答说:“黄总,请您不要激动,张民清这些天频繁联系京城一个电话,并没见他余外和谁接触。”
“并且,他已经做好潜逃准备,要不是省纪委和市纪委出手及时,他恐怕早就没影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要是对您哥哥动手,我觉得不现实,因为这需要做很多提前准备。”
黄元龙缓缓坐下,拿过桌上的烟盒,自顾点燃一支,深度思考起来。
男子见缝插针的又说道:“有几点我不明白,烦请您解惑。”
“第一个,您哥哥发布了那份聊天记录后,为什么要躲起来?”
“第二个,他没有去别的地方,反而躲在达丁县他的住处。达丁县是张民清的地盘,是最危险的地方,您哥哥待在这里,让人匪夷所思。”
“第三,他躲藏的这段时间,除了您和他家人,只有和一个号码通话频繁。这个号码我们去查了,机主几年前丢失了这张卡,也没有补卡和挂失。他是外地人,和这件事毫无关联。”
“综上几点,黄总,我希望您能指明原因,这对于我接下来的调查非常重要。”
黄元龙望着男子,心中不免一阵纠结。
有些话,他可以说,有些话,他却不能说。
在说与不说之间,黄元龙举棋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