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秦川打来的。

“小陈，稿子弄完了没有？”

“秦秘书长，弄完了。”陈远忙道。

“拿来我看看，我看完再让安书记审阅。”

“秦秘书长，安书记刚看完稿子。”陈远脱口而出。

“哦？”秦川的声音似乎一怔，接着就沉默了。

陈远这时觉得有点不对劲，忙道：“秦秘书长，我本来打算写完先给你看的，可是刚才安书记要……”

“安书记看了没提什么意见吧？”秦川打断陈远的话。

“安书记说可以。”陈远顿了下，“秦秘书长，我现在就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秦川说完挂了电话。

陈远刚才的喜悦瞬间消失，拿着话筒发愣，听秦川的口气，他似乎对自己的做法有些不满意。

因为电话声音比较大，王欣然坐在旁边听得分明，这会看陈远发愣，把话筒拿过去扣死，然后道：“陈远，你刚才犯了个不大不小的失误。”

“什么失误？”陈远怔怔看着王欣然，“安书记要看稿子，我有什么办法，能不给吗？”

“当然要给，但你刚才可以不用告诉秦秘书长实话。”

“那我该怎么说？”

“你不应该说安书记先看的事，直接给秦秘书长送过去，秦秘书长看完后，让你拿给安书记看，你答应着就是，然后再给秦秘书回复，说安书记看过了，没意见，这样问题就解决了。”

听王欣然这么一说，陈远一拍脑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哪知道秦秘书长这会给你打电话？听到他要看稿子，也来不及告诉你了啊。”王欣然理直气壮道。

陈远有些懊丧：“这下搞砸了，秦秘书长不敢对安书记有意见，但对我一定会有看法。”

“既然已经如此，那也没办法了，希望秦秘书长能理解吧，毕竟他是大领导，你也不要有太大心理负担。”王欣然安慰道。

“也只能如此了。”陈远看着王欣然，“看不出你做事还挺有心眼。”

“你以为我就那么傻？”王欣然不满道。

“不是说你傻，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老实人，不会撒谎。”

“哼，我这是善意的撒谎，是为了上下级的和谐。”

陈远点点头，沉思着：“看来我这位置，夹在各位大佬中间，处理好和他们的关系很重要。”

“是的，不但重要，而且很微妙，要十分谨慎用心才是，哪个都不能得罪。”

陈远看着王欣然眨眨眼：“看起来，你倒是很适合做秘书，要不然……”

“不然什么？”

“不然你给我做秘书如何？”陈远一咧嘴。

“嘚瑟。”王欣然撇撇嘴，“陈大科长，你才多大个官啊，就要配副处级秘书，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你就这么不看好我？”

“我倒是想看好你，但你得有那能耐。”王欣然站起来往外走，“好了，没事我走了。”

陈远把王欣然送到门口：“小王，今晚很感谢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