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秀秀这话显然是暗指陈远和方真真的关系非同一般，他应该知道。

其实方真真对陈远有那意思，大家都早有觉察，只是没人明说而已。

听姜秀秀这么说，吕倩皱皱眉头：“秀秀，我都不知道，陈远为什么必须要知道？”

吕倩显然是话里有话，虽然她知道方真真对陈远有那意思，但此时还是想这么说，似乎想通过这话淡化方真真和陈远的关系。

吕倩这么做，似乎是一种下意识，一种女人的下意识。

姜秀秀似乎听出了吕倩话里的某种意味，笑笑不说了，心里却又一声叹息。

王欣然看着吕倩眨眨眼：“陈远和真真是多年的老同学，他难道不应该知道吗？”

吕倩也眨眨眼：“欣然，你的意思是说，我不知道是正常的，陈远反之？”

“对。”王欣然点点头。

吕倩撇撇嘴：“欣然，难道我们和真真不都是好闺蜜？”

王欣然道：“话虽这么说，但既然陈远都不知道，那我们不知道似乎也属正常。”

吕倩努努嘴，看着陈远道：“真真去美国到底干啥的？怎么连你都不告诉她啥时回来？”

陈远心头笼罩起一片愁云，原因自己当然清楚，但却不能说出来。

“不管她去美国干啥的，我都希望她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能早日回来和大家开开心心一起。”陈远说完自顾喝了一杯酒。

大家互相看了下，眼里都带着几分疑问。

但陈远既然如此说，大家也不好再问了。

接着大家转移话题，聊起工作，聊起最近市里的这次人事调整。

“这次调整，范围不小，反响不小，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王欣然感慨道。

“怎么？你在黄原也感觉到了？”陈远道。

“是的，虽然我在黄原工作，但还是江州的人，对江州发生的事，当然格外关注。”王欣然道。

陈远接着看着姜秀秀：“老姚走后，县里有什么反应？”

“没什么多大的反应，好像大家觉得他早就应该走似的。”姜秀秀道。

陈远点点头：“嗯，这就是民意，他离开松北，我想县里应该有不少人会感到开心。”

“但不开心的人也应该有，松北有，市里也有。”王欣然道。

陈远哼了一声：“不开心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干瞪眼。”

王欣然笑了下：“看来你属于开心的那一列。”

陈远也笑了下：“你呢？”

“我？”王欣然摇摇头，“无可奉告。”

吕倩看着陈远：“你为什么会开心？”

陈远模仿王欣然的口吻，摇摇头：“无可奉告。”

吕倩撇撇嘴，姜秀秀暗笑。

邵冰雨道：“似乎每一次人事调整，都包含着错综复杂变幻莫测的东西，想想真累。”

“既然你想在体制内混下去，既然你想混好，不累是不可能的，谁都逃不过去。”陈远道。

“陈远这话有道理。”王欣然点点头。

吕倩眨眨眼：“我怎么没觉得累呢？”

陈远看了吕倩一眼，心道，有你老子在那位置，你当然不会觉得累。

王欣然当然不会这么想，道：“因为你是上面下来挂职的，和当地的利益纠纷少很多，当然不会觉得累。”

吕倩笑了下：“其实在江州挂职这么久，我对这里有感情了，不想走了。”

“真的？”邵冰雨看着吕倩，吕倩认真点点头。

王欣然眨眨眼：“吕倩，你是对江州这个地方有感情呢，还是对这里的人有了感情？”

“额……”吕倩嘴巴半张，看了陈远一眼，然后道，“都有。”

看吕倩看陈远，王欣然不由也看了陈远一眼，然后又看着吕倩，琢磨片刻，心里突然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