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无言拥抱着,彼此感受着许久不见的心情。
半天,陈远平静下来,松开季玫,仔细打量着季玫,她的气色和气态比以前好多了,浑身带着成熟.女人特有的风韵和风情。
季玫也目不转睛看着陈远,脸上带着欣慰和关切。
陈远轻轻呼了口气,接着笑了,笑得很纯很真很阳光。
季玫也笑了,笑得很温和很温柔很动人。
“玫姐,做梦也没想到你会回来。”陈远道。
季玫点点头:“坐下说吧,我们好好聊聊。”
陈远点点头,脱了外套,过去坐在沙发上,季玫坐在他对面,给他泡了一杯茶。
“今晚喝了不少?”季玫道。
“还可以,水利局请张秘书长喝酒,我跟着去的。”陈远边说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嗯,我知道你今晚有酒场,所以就没有马上和你联系。”季玫道。
“玫姐,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陈远道。
季玫点点头,接着开始说起来……
原来,按照集团的安排,季玫确实是没有回江州的机会和计划的,要直接从湘江飞美国。
不过前几天行程有了变故,牵扯到湘江分公司在京城的某项业务,季玫需要先去一趟京城,办完业务后从京城直接飞美国。
这就给了季玫回江州的机会,想到此去美国,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季玫对江州一直有着某种牵挂,就借着从湘江去京城的机会,中途来了江州,打算在江州短暂停留一夜,明早转长途车去京城。
到江州后,季玫没有进江州市区,出于安全考虑,住在离市区不远的温泉小镇,住下后已是傍晚时分。
季玫本想马上和陈远联系,又想到陈远可能会不方便,就先给钟惠子打了电话,问起陈远,钟惠子说刚从办公室窗口看到陈远和张海涛一起步行出去了,不出意外,应该是有饭局。
于是季玫就打消了先见陈远的想法,约钟惠子来温泉小镇相见。
钟惠子来之后,表姐妹俩一起在房间里吃了饭,又聊了很久,等钟惠子离去后,季玫约莫陈远的饭局差不多了,就试探着给他发了信息。
听季玫大概说完,陈远长出一口气,看着季玫:“玫姐,你这次中途在江州停留,李总知道不?”
季玫摇摇头:“我没告诉集团任何人,包括李总,我怕李总知道后不同意,所以我就……我的想法是,只在江州短暂停留一晚,明天一早就去京城,不会耽误工作。”
听季玫这么说,陈远觉得自己刚才幸亏没给李长青打电话,不然季玫会很被动。
“玫姐,你这次在江州短暂停留的主要目的是……”陈远看着季玫。
季玫轻声道:“想到我这次去美国,不知何时才能归,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你和惠子,心里就感到巨大的惆怅和茫然,本来直接从湘江去美国的话,我也没有这想法,可是计划有变,我要去京城,途径江州,于是我就再也忍不住……我此次来江州,就是想见见你和惠子,特别是你……”
陈远心里有些感动:“玫姐,我和惠子都很好,惠子现在委办帮忙,干的好的话,说不定还可以留下来。”
“惠子都告诉我了,她一直就想离开党校换个新环境,现在愿望终于实现了,惠子能借调到委办,亏了你,而且去委办之后,你对她又很关照,谈起这些,惠子就对你很感激,发自内心的感激,作为惠子的表姐,我自然也是……”季玫看着陈远的眼神里带着真挚的感激之情。
陈远笑了下:“玫姐,以我们的关系,说感谢就见外了,再说也主要是惠子自己争气,不然我就是再想帮忙也白搭,她在委办干的不错,大领导很赏识。”
季玫欣慰地笑了下,接着道:“陈弟,你不但帮了惠子大忙,还帮了我很多,虽然你说不需要感谢,但姐打心里是对你万分感激的,姐心里很清楚,没有你,就没有姐的今天。
说实在话,姐这辈子唯一感到亏欠的就是你,想起你和莲子不幸的婚姻,想起莲子现在的状况,想起楚冬对你做的那些腌臜事,姐心里就难受、愤慨、憋闷、压抑……”
说完,季玫长长叹息一声。
陈远沉默片刻,接着道:“玫姐,你也是受害者,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多想想以后,多为自己活着,要活得轻松快乐。我听李总说过,你在湘江分公司那边干的很优秀,你这次能提拔为美国分公司副总,完全是因为你自身的能力和表现,同时,李总也是考虑到你现实的处境,以及我们的关系,还有真真在美国……”
季玫点点头:“我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你和李总还有方董事长帮了我,给了我一条生路,给了我新的生活,做人最起码的原则是要知恩图报,我自当尽心尽力为集团出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至于到美国之后,我的职责和任务,李总和我在电话上详谈了,我一定不会辜负李总的期望,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做好在美国分公司的工作,同时照顾好方董事长。说实在话,李总能让我照顾方董事长,是对我莫大的信任,这信任让我十分感动……”
陈远点点头:“李总对你是信任的,我更不用说,去美国,你会比在湘江更安全,楚冬再能,他的触角也伸不到美国,甚至,他现在都不知道你在正泰集团做事,都不知道你的下落。”
“但楚冬一定不会放过我,一定不会放弃追查我的下落。”季玫道。
“玫姐,你认为,楚冬为什么会这么做?”陈远道。
“很简单,因为他不知道我离家出走和他离婚的真正原因,这是他的一直放不下的一块心病,这是他做贼心虚的必然心态。”季玫道。
陈远点点头。
季玫接着道:“其实我觉得,除了我,楚冬还有一个心病。”
“还有什么心病?”陈远道。
“莲子!”季玫道。
听了季玫这话,陈远的心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