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刘昌兴这么问,尚可道:“没有,舅舅,我在凉北。”
“哦,我还以为你来了金城,舅舅可是好久没见你了。”刘昌兴呵呵笑道,“怎么样,最近在凉北还好吧?”
“不好。”尚可道。
“嗯?”刘昌兴一愣,“怎么了?”
尚可气火火道:“舅舅,你为什么让那个陈远来凉北挂职?”
“哦,陈远怎么了?”刘昌兴又是一愣。
“这个王八蛋,他昨天刚到凉北就把我打了,而且还是在我宿舍打的,而且还把我打昏了!”尚可愤愤道。
“什么?”刘昌兴吃了一惊,不由感到心疼,尚可从小到大跟着自己,自己可是从来没打过他一个巴掌,怎么他被刚去凉北挂职的陈远打了?而且打地那么狠?
吃惊心疼之下,刘昌兴又感到蹊跷,问道:“小可,陈远为什么打你?”
尚可接着把他告诉丁晓云的内容向刘昌兴复述了一遍。
听尚可说完,刘昌兴顿时怒从心起,岂有此理,作为挂职干部,陈远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实在太放肆了。
但随即刘昌兴又感觉不大对头,陈远纵有天大的胆,也不会刚到凉北就调戏女人啊,难道他是喝多了酒后失态?
“小可,我问你,陈远当时喝酒了没有?”
“这个……似乎没有。”
“不要似乎,到底有没有?”
对这事尚可不敢撒谎,因为他知道昨晚丁晓云和陈远一起吃的饭,两人都没喝酒,于是老老实实道:“没有。”
刘昌兴皱起眉头:“没喝酒,他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似乎很不可思议。”
“按说应该没有,可是他就是有呢。”尚可道。
刘昌兴继续皱着眉头,又琢磨了一遍尚可刚才告诉自己的经过,沉思片刻,严肃道:“小可,对舅舅不许撒谎,把事情的真实经过告诉舅舅。”
听刘昌兴口气很严肃,尚可心里有些紧张,不妙,自己编造的经过可能有漏洞,思维敏锐的舅舅似乎觉察出了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尚可一时不语。
听尚可不说话,刘昌兴愈发感到怀疑,继续严肃道:“小可,你是舅舅从小带大的,舅舅对你一直很信任,你可不能让舅舅失望。还有,只要你告诉舅舅实情,不管对错,舅舅都会为你撑腰。”
听刘昌兴这么说,尚可知道必须要老实交代了,舅舅是自己的靠山,可不能让他对自己失望。
于是尚可把事情的真实经过原原本本告诉了刘昌兴。
听尚可说完,刘昌兴点点头,原来如此,原来陈远是因为这个打尚可的。
对尚可做的这事,刘昌兴是不以为然的,多大个事,不就是男领导酒后宠幸漂亮女下属嘛,这太正常了,在自己担任了一定级别的领导后,别说酒后,没喝酒的时候也干过呢。
看来这小子不但传承了自己的聪明基因,连这一点也继承了。
想到这个,刘昌兴忍不住想笑。
但刘昌兴随即意识到,自己在尚可面前还是要严肃的,毕竟自己是长辈,要给小辈做个榜样。
于是刘昌兴严厉批评了尚可一通,尚可在电话那边听得垂头丧气。
等刘昌兴批完,尚可小心翼翼道:“舅舅,那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刘昌兴道。
“陈远啊,我实在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奇耻大辱啊……还有,我被他打的事情,县里很快就会传开,我这面子往哪里放?还怎么能在凉北做领导?别人在背后不知会怎么嘲笑我……”尚可憋屈道。
听了尚可这话,刘昌兴不由陷入了沉思,不错,尚可说的有道理,陈远暴打尚可,这对尚可在凉北的工作很不利,而且,一旦实情传出,说不定会带来更恶劣的后果。
刘昌兴不由又琢磨起陈远,这小子本来应该是在金城附近的一个县挂职的,但却被廖谷锋调到了凉北,自己当初对此事的判断是,廖谷锋这么做,应该是为了照顾本来去凉北的那个挂职人员,陈远只是倒霉被调到凉北。
但现在出了这事,联想到廖谷锋到西北省之后的一系列动作,城府颇深的刘昌兴不由有些敏感,不由有些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