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想着心事,没多久,手机就又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陈远神色一凝,楚冬打来的!
定了定心神,陈远接起电话道,“冬哥。”
“小陈,在干吗呢?”电话那头,楚冬笑呵呵地问道。
“在办公室,这不,刚忙完,准备下班。”陈远笑答。
“那敢情好,我快到松北了,待会咱们一起吃饭。”楚冬道。
“冬哥,您这么快就要到了?”陈远佯装惊讶,“我刚听说您要接替文检担任调查组组长,还以为您得明天过来呢,没想到您这么快就要到了。”
“呵呵,没办法,天生劳碌命,市里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那我只能赶紧过来。”楚冬笑了笑,“小陈,我快到了,咱们待会见。”
两人约好了在县宾馆碰头,便挂了电话。
陈远拿着手机微微出神,楚冬来得够快的。
沉默半饷,陈远收起手机,动身前往县宾馆。
陈远到的时候,没过几分钟,楚冬的车也到了,站在宾馆门口的陈远看到楚冬下车,笑着迎上前,“冬哥,您来了。”
“来了。”楚冬笑着拍了拍陈远的肩膀,“小陈,没想到我们也有并肩作战的一天。”
“不不,我们松北县主要就是配合好调查组的工作,调查组有什么指示,我们都全力配合。”陈远谦卑地笑笑。
楚冬听到这话笑道,“行了,我刚来,就不聊这些工作上的事了,晚上咱们先好好吃顿饭。”
“冬哥说的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填饱肚子最重要。”陈远笑道。
两人走进县宾馆的餐厅包厢,陈远见没有其他人过来,不动声色瞄了楚冬一眼,“冬哥,晚上就咱们两人吗?”
“不然呢?你以为还以为谁?”楚冬笑问。
“您没有请苗书记一起过来?”陈远问道。
“我请他干嘛。”楚冬撇了撇嘴,言语里充满了不屑,好像很看不起苗培龙。
事实也是如此,楚冬的确是打心眼里看不上苗培龙,松北这段时间以来频频出事,在楚冬眼里,就是苗培龙这个一把手缺乏掌控力的表现,这样的一把手跟饭桶差不多。
当然了,楚冬看不起谁,并不会当面表现出来,即便是此刻的陈远,尽管楚冬明面上和陈远有说有笑,态度十分亲切,但他心里何尝不是看不上陈远,他以为陈远就是他手掌中的玩物,被他耍得团团转,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不自知。
两人各怀心思,点了几样菜后,边吃边聊,吃了一会,说是不谈工作的楚冬,仍是主动问起了这次水库坍塌事故的事,“小陈,这次事故,问题到底主要出在哪?”
“冬哥,这个恐怕要等你们调查组做出充分调查后再下结论,毕竟我身为松北的縣長,这次的事故又发生在松北,由我来说的话,恐怕会夹杂一些个人情感,有失偏颇。”陈远道。
“小陈,你可真是越来越滑头了。”楚冬笑着指了指陈远,话锋一转,“唐晓菲是分管水利的副縣長吧?”
“嗯,是的。”陈远点点头。
“我看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肯说吧?”楚冬笑眯眯看着陈远,自以为看穿了陈远的想法,他觉得陈远是因为唐晓菲是骆飞的外甥女,所以不敢说,怕得罪骆飞。
陈远笑而不语,心说你要那样想,那老子也没办法。
“算了,我就先不问你了,吃饭,接着吃饭。”楚冬笑道。
两人继续吃着,这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陈远从县宾馆走出来时,感受着秋日夜晚的凉意,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和楚冬相处,陈远每次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比干重体力活还累。
楼上,楚冬注视着陈远离开,接着招手叫来调查组的一名工作人员,吩咐道,“给苗培龙书记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