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麻药退去,陈远醒来时,已经是半夜,这时候只剩邵冰雨守在床边,看到陈远醒来,邵冰雨喜极而泣,“你醒了……”
“怎么还哭了。”陈远看到邵冰雨流泪,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轻声道,“别哭了,再哭就成花猫脸了。”
“你还笑,都受伤了。”邵冰雨泪眼模糊地看着陈远,一脸心疼。
“又死不了,难不成还哭吗?”陈远故作轻松地笑道,“他娘的,也不知道哪个生孩子没皮眼的打我黑枪。”
“肯定是你得罪人了,不然人家干嘛无缘无故打你黑枪。”邵冰雨说道。
“我没得罪谁啊。”陈远皱起了眉头。
“不可能,你要没得罪人,人家打你黑枪干嘛,街上那么多人,人家怎么不打别人。”邵冰雨又道。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活该被打似的。”陈远笑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这人,故意曲解我的话。”邵冰雨娇嗔道。
见陈远脸色有些苍白,邵冰雨不由又心疼,“行了行了,你别说话了,你刚醒来,现在要好好休息。”
陈远点了点头,没再说啥,他现在确实连说话都费劲,一张口就感觉右肩传来阵痛。
嘴上没说话,陈远心里却是暗自琢磨起来,到底是谁枪击他?仔细回想着最近的工作,陈远脑袋里闪过一个个人影,要说他私下跟人结仇,那倒没有,但如果是因为工作而得罪人,那还真不少,只是因为工作上的矛盾就要他的命,尼玛,那也太夸张了吧?
想着事情,陈远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时,陈远入眼看到的依然是邵冰雨。
见邵冰雨顶着两个黑眼圈,陈远愣了一下,“冰雨,你不会在我床边守了一夜吧?”
“我不守着,谁来照顾你?”邵冰雨看了陈远一眼,回答道。
听到邵冰雨这么说,陈远心里感动,“谢谢你。”
“跟我还说这些干嘛。”邵冰雨撇撇嘴,似乎有些不高兴。
“好,那我不说了,收回刚才的话。”陈远笑呵呵地说道,一动不动看着邵冰雨,此刻的邵冰雨,哪里还有半点冰美人的样子,更像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
邵冰雨这时打开一个保温盒,“你刚做完手术,医生说你只能先吃些流质食物,我早上赶回去买了条鱼,熬了鱼汤,用鱼汤给你煮了细面,你先吃点,听说喝鱼汤还有助于伤口愈合。”
“你懂得还真多。”陈远笑笑,看着忙活的邵冰雨,心里涌动着莫名的情感,每到这时候,陈远总会想到再组建一个新的家庭,只是这样的感触,往往来得快去得也快,真要让陈远做出决定时,陈远又不知该如何选择,对婚姻又会有一些恐惧。
人,就是这样一个充满矛盾的结合体。
“吃吧,多补补才能恢复得快。”邵冰雨把碗端到陈远跟前说道。
“好。”陈远点点头。
吃着面,陈远看到邵冰雨略有些疲惫地坐在一旁,不由道,“冰雨,你待会直接回去休息吧,我看你也挺累的。”
“我回去了,谁来照顾你?”邵冰雨看着陈远。
“我都醒了,不用人照顾。”陈远笑道。
“就喜欢逞强。”邵冰雨翻了翻白眼,没再理会陈远,直接闭起眼睛休息,那意思显然表明要留下来照顾陈远。
就在陈远和邵冰雨说话时,松北縣通往市里的高速上,几辆车子正行驶在高速上,縣书记苗培龙,副书记王欣然等人,各自坐在一辆车上前往市里。
车上,苗培龙抽着烟,注视着窗外,神色怅然。
苗培龙是早上才知道陈远被枪击的消息的,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苗培龙差点没高兴地跳起来,但一听说陈远没事,苗培龙的心情瞬间又跌入谷底,暗骂陈远这小子真是命大,被人打黑枪了都没死,命跟蟑螂一样硬。
骂归骂,苗培龙又不得不来市里探望陈远,毕竟发生这么大的事,他这个当书记的不过来露个脸也说不过去,听说昨晚市班子的领导都去医院看过陈远了。
车子到了市里后,苗培龙和縣里的其他领导一起前往病房看望陈远,原本并不宽敞的病房一下变得拥挤起来。
王欣然看到陈远躺在病床上,眼睛红红的,但很快又将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免得其他人看到后会产生什么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