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看了徐杰恒一眼，蔡家生道，“徐書記，这事不合规矩啊，许婵现在正接受相关部门的调查，她现在也不可能调走呐。”

“这个不用你懆心，你这边只需要签字盖章了就行。”徐杰恒摆手道。

“徐書記，就算我这边签字盖章了，这事也得经过陈县長同意呐，现在松北是陈县長主持工作，而且许婵还是县府办主任，许婵要走，也得陈县長同意放人。”蔡家生不敢明着拒绝徐杰恒，只能把借口往陈远那边推，但他说的也是实话，许婵要走，哪怕许婵找好了接收单位，也得松北的主要领导放人，特别是许婵是县府办主任，陈远不点头，许婵哪走得了？

听到蔡家生提到陈远，徐杰恒眼里闪过一丝阴鸷，旋即又恢复正常，冷声道，“你先不用管陈县長那边同不同意，我现在只要你这签字盖章，你就说行不行？”

“徐書記，我这……”蔡家生苦笑起来，他委实是不想签这个字，但徐杰恒这会表现出来的态度不是一般的强硬，这也让蔡家生意识到徐杰恒今天亲自跑这一趟是志在必成，他要是拒绝了，恐怕就彻底把徐杰恒得罪死了。

其实这也是徐杰恒不打电话而要亲自上门的缘故，徐杰恒很清楚，许婵这事，他要只是打个电话，蔡家生这边恐怕会推脱敷衍，所以徐杰恒亲自过来了。

见蔡家生不吭声，徐杰恒眼神冷冽起来，“家生同志，看来我徐杰恒在你这连这点面子都没有嘛。”

“徐書記，别，您千万别这么说。”蔡家生心头一颤，急忙说道。

“那你就给我个准话，你这边到底能不能签字？”徐杰恒盯着蔡家生。

蔡家生犹豫起来，一时竟是不知道怎么办，他不敢把徐杰恒得罪死了，但陈远那边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今天签了字，回头陈远就得找他算账，眼下苗培龙完蛋了，陈远主持松北的工作，他同样也不敢得罪陈远。

艾玛，这事怎么干都会得罪人啊。

蔡家生犹豫间，徐杰恒催促道，“家生同志，行不行你给我一个痛快话。”

“徐書記，不是我不愿意签，是我签了真的没用，这个最后得陈县長那边签字同意，所以您应该先去找陈县長，要是陈县長那边签了，我这边肯定签。”蔡家生苦着一张脸道，试图把包袱转移到陈远那边，反正只要陈远签了，最后出点啥事也不关他的事，他跟着签字就行了。

徐杰恒哪里看不出蔡家生的小心思，冷着脸道，“家生同志，我现在问的是你能不能签字，你别跟我扯其他的。”

“徐書記，这事确实不大好办，要不这样，等县检那边的调查结果出来再说，要是许主任问题不大，我立刻签字，您看行不行？”蔡家生瞄了徐杰恒一眼，壮着胆子说道。

徐杰恒听得不耐烦，要是等松北县检的调查结果出来，那黄花菜都凉了，他今天专程过来，就是要抓紧办这事。

徐杰恒目光灼灼地盯着蔡家生，索性摊牌道，“家生同志，你眼里要是还有我徐杰恒，那就把字签了，后面就不关你啥事了，真出了事我替你担着。”

听到徐杰恒这么说，蔡家生眼神变了一下，徐杰恒这会空口白牙说的话，他哪敢真的相信，回头真出事了，指不定徐杰恒推脱得比他还快，但眼下徐杰恒说到这份上，蔡家生同样清楚，他要是不签，恐怕会彻底惹恼徐杰恒。

脸色变幻着，蔡家生权衡着利弊，好一会，蔡家生咬了咬牙，“徐書記，我签。”

蔡家生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心里有自己的考量，那就是两边不得罪，这边签字后，他回头立刻就去跟陈远汇报，那样一来，陈远也不好说啥。

徐杰恒见蔡家生点头了，脸上露出了笑容，满意道，“这就对了嘛，家生同志，你看这就是你举手之劳的事，何必考虑这么久。”

蔡家生听到徐杰恒这么说，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哪是什么举手之劳的事，这丫是要担风险的。

徐杰恒亲切地拍了拍蔡家生的肩膀，“家生同志，以后没事可以常来市里，咱们多走动走动。”

“好好，以后我一定多去市里拜访徐書記。”蔡家生殷勤地点头，他知道徐杰恒这是在拉拢他，以前也没见徐杰恒对他有拉拢他的意思，今天因为这事，徐杰恒才摆出了示好的姿态。

徐杰恒急着要离开，看了看时间，道，“家生同志，你抓紧签字，我待会还有别的事。”

“好。”蔡家生点了点头，立刻就让下面的工作人员将许婵的商调函拿过来，在徐杰恒的眼皮底下亲自签字盖了章。

徐杰恒很是满意，拿走许婵的商调函，道，“家生同志，那就先这样，我先走一步，回头你来市里，咱们一起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