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惠文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睁开眼看了一下,旋即又闭上眼,身体很快放松下来,看似轻松自然地说道:“小陈还会按摩呐?那帮我按一按。”
“我这手法是野路子出身,吴姐别嫌弃就行。”陈远笑了笑,帮吴惠文按了起来。
吴惠文闭着眼睛,看起来很轻松,一副颇为享受的样子,陈远有些好笑,自己的手艺有这么好吗?
陈远笑了一下,旋即就笑不出来了,吴惠文坐着,而他站着,而且又是恰好站在吴惠文后边,从他的角度看下去,正好可以居高临下看到吴惠文领口内……
这个季节虽然外面天气还有些冷,但办公室里有暖气,吴惠文的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这会就穿着白色的衬衫,衬衫的领口略显宽松。
陈远怔怔出神盯着,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都变慢了,连力道都变轻了,正专心享受着陈远按摩的吴惠文,无疑感受到了某些变化,见陈远没有了声响,连手上的力道都变了,吴惠文睁开眼转头瞅了瞅陈远,发现陈远的视线正专注在某个地方,吴惠文顺着陈远的视线往自己身上一看,自然是知道陈远在看什么,而陈远这会还浑然未觉。
轻咳了一声,吴惠文身体换了个角度坐着,避开陈远的目光,这会在办公室里,哪怕只有她和陈远两人,吴惠文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她在办公场所还是很注意的。
陈远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道:“吴姐,我刚刚有点走神了。”
“嗯。”吴惠文轻声应了一句,主动岔过这个话题,问道:“小陈,你对刘秘書長这个人怎么看?”
“吴姐,您是问刘本涛吗?”陈远反问道,心想还真巧,刘本涛刚还在求他帮忙在吴惠文面前美言几句呢,结果吴惠文这会问他对刘本涛的看法。
“要不然我还能问哪个?”吴惠文笑道。
陈远听了,斟酌了一下,问道:“吴姐,您是想换掉刘本涛这个副秘書長兼委办主任吗?”
吴惠文没有直接回答陈远,淡淡道:“我刚来,对相关人事干部的考察不过才刚开始。”
虽然吴惠文如此说,但陈远还是听出了一些什么,他的心里一下纠结起来,到底要不要帮刘本涛说几句好话呢?
此时的陈远很清楚,他的话对吴惠文能起到相当程度的影响,尤其是在吴惠文主动问他的情况下,他的意见肯定会被吴惠文重点考虑。
陈远思虑片刻后,说道:“吴姐,刘秘書長这个人说实话并不怎么样,但您如果想用他的话,也可以放心用,他不敢乱来的。”
陈远并没有说自己握有刘本涛的把柄,有些事没必要说出来。
吴惠文听到陈远的话,若有所思地看了陈远一眼,她并没有多问,想了想,吴惠文转而问起了柳一萍,“柳一萍呢,你觉得她如何?”
陈远没想到吴惠文会问起柳一萍,一时有些发愣,因为他过往和柳一萍有过那种关系,所以让他评价柳一萍,陈远反倒不知道从何说起。
柳一萍现在是委办副主任,如果吴惠文要考虑撤换刘本涛的话,柳一萍无疑是可以直接提起来的。
此刻说到柳一萍,陈远才发觉自己和柳一萍挺久没有联系了,因为他和骆飞的关系,所以陈远每次到市大院来,都很少会到委办这边,他知道骆飞不待见他,他也尽量避免过来这边,眼不见心不烦,他知道骆飞也不想看到他。
不过柳一萍现在对比之前显然也改变了许多,而陈远对柳一萍的印象,可以说是经历了好——不好——逐渐改观的三重变化,现在的柳一萍,没有像之前有那么强的权力欲了,人也变了不少,之前还给陈远打电话通风报信过。
短暂的思考后,陈远道:“吴姐,柳一萍的能力应该是没问题的,而且她有过基层经历,在多个岗位上锻炼过,虽然之前出过一些差错,但我觉得她还是能胜任更重的担子的。”
陈远说的差错,指的是柳一萍之前还在市宣传部工作时,接连出现过几次工作失误,让安哲极为不满,被安哲从市宣传部调到文化局担任副局長。
而陈远此刻这么说,显然是力挺柳一萍的,毕竟他在吴惠文面前说柳一萍可以胜任更重的担子,已经是对柳一萍的最大支持。
吴惠文听了,微微点头,想了想,又问:“沈秘書長之前和骆書记的关系如何?”
“吴姐,沈秘書長这人绝对可以值得信任。”陈远一听吴惠文问起沈飞,立刻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