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書记在忙,我进去通报一下。”万虹心神不宁地站起来。
万虹推开里间的办公室门,很快就走出来,“徐市長,吴書记请您进去。”
徐杰恒淡淡点了点头,又瞅了万虹一眼,压下心头的躁动,今天晚上可以在会所再好好尝一下对方的味道,这会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徐杰恒走进吴惠文办公室,吴惠文适时地站了起来,冲徐杰恒点头致意,“杰恒同志来了,请坐。”
徐杰恒点头坐下,直奔主题道,“吴書记,我是为了陈远的事过来的。”
吴惠文看了看徐杰恒,“陈远的事怎么了?”
徐杰恒道,“陈远涉嫌严重违纪被省纪律部门带走了,我认为咱们市里要及时跟进处理,尽量降低此事的影响。”
吴惠文皱了皱眉头,“杰恒同志,你的意思是……”
徐杰恒道,“吴書记,陈远作为市纪律部门的主要领导干部,知法犯法,这是极为恶劣的行为,更是给咱们市里的纪律工作抹黑,尤其是当前吴書记正在推进作风整顿工作,陈远还是主要执行者,这简直是让这项工作的权威性大打折扣。
老话说得好,打铁还需自身硬,就陈远这样,他还怎么干这个纪律部门的副書记?所以我的建议是立刻对陈远进行撤职处理,也向全市干部表明咱们市领导班子对于任何违法违纪的行为都是零容忍的,不论涉及到谁,都绝不手软。”
听了徐杰恒的话,吴惠文脸色一下有些难看,徐杰恒要将陈远给撤职,吴惠文是不同意的,在陈远这件事上,她是要坚决维护陈远的,更何况现在事情还没查清楚,徐杰恒就急着提议要对陈远进行撤职,这打压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杰恒同志,关于你的建议,我并不认同。”吴惠文反对道。
“我知道吴書记对陈远十分欣赏和器重,但陈远严重违纪,咱们更加必须严肃处理,否则只会让下面的干部质疑咱们做事的公正性。”徐杰恒再次道。
“杰恒同志,陈远的事目前还没定论,关于陈远是否违纪,这事也还需要深入调查,不知道杰恒同志为何现在就急着认定陈远违纪呢?”吴惠文目光灼灼地盯着徐杰恒。
“吴書记,省纪律部门的人在陈远办公室里搜出了价值不菲的财物,这事总做不得假吧?而且陈远要是没问题的话,为何会被省纪律部门的人带走?”徐杰恒反问道。
“陈远虽然被省纪律部门的人带走,但这个事到底是什么情况,省纪律部门还没定性,我们为何要急着给陈远扣上严重违纪的帽子?也许这里头有什么误会呢。”吴惠文不以为然地说道。
“吴書记,我知道你维护陈远心切,但我们总不能质疑省纪律部门吧?”徐杰恒笑道。
徐杰恒这么说,吴惠文神色微沉,徐杰恒明显是在对她进行含沙射影。
“杰恒同志,如果陈远真的严重违纪,我不仅不会维护他,还会对他从严处分,但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我也不希望冤枉我们自己的干部。”吴惠文肃然道。
“怎么能说是冤枉呢,铁一般的事实就摆在眼前,省纪律部门从陈远办公室里搜出的名表和金条还能是假的?”徐杰恒继续道。
“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我相信杰恒同志应该清楚这一点。”吴惠文反驳道。
“吴書记,这眼睛所见的难道还能是假的?”徐杰恒笑问。
吴惠文直视着徐杰恒,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她针锋相对,吴惠文心里的不满已经快要达到极致。
徐杰恒一直在观察着吴惠文的脸色,看出吴惠文脸上已经有明显的怒气,徐杰恒心知火候差不多了,自己不能过分刺激吴惠文,否则待会可能适得其反。
事实上,徐杰恒压根也不指望能真的将陈远给撸到底,他现在提出将陈远撤职,无非只是一个策略,眼下做足了铺垫,徐杰恒道,“吴書记,那依您的看法,是不对陈远做出处理?”
“我并没那样说,我的意思是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再做定论。”吴惠文道。
徐杰恒闻言,故作沉吟,好一会,才装着退让一步道,“吴書记,既然您这么说,那我也尊重您的意见,但我们也不得不考虑陈远这事给我们当前纪律工作造成的不良影响,因此,我认为就算不将陈远撤职,眼下陈远也不适合在纪律部门继续干下去,否则江州市的纪律工作可就成了一个笑话了。”
徐杰恒说到这顿了顿,看了下吴惠文的反应,又道,“现在可以先不考虑撤职的事,但将陈远调离纪律部门却是刻不容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