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在笑,可是眼泪滚滚而落。
说起来跟陆沉渊之间也分手过许多次了,前几次都风轻云淡,大概用情不深。
只有这一次,疼得撕心裂肺。
她知道陆沉渊不见得真的想跟她分开,也许是迫于某种压力,也许是为了保护她。
可这对于阮棉来说,就是一种放弃。
阮棉心口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从前总是逃避自己跟陆沉渊之间的关系,觉得得过且过,反正到了合约期,他们之间不结束也得结束了。
走到今日,她谁也不怪,只怪自己不识前路,又太弱小。
阮棉走过去,轻轻地在陆沉渊的耳边落下一个吻,终于说出了一句话,“陆沉渊,你要好好的。”
她的嗓音十分沙哑,毕竟多日不曾开口了。
每一个字都是用尽力气,沾着一滴泪。
陆沉渊将手背在身后,死死地掐着手,面色冷淡的说道:“能开口就好,年后就出国。”
“分手之后,你我再无瓜葛,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阮棉脾气上来,谁也管不住她。这会儿刚被陆沉渊冷着脸提了分手,怎么可能好好的听他说话。
陆沉渊听她说话说的流利了,知道她倔脾气上来了。就这样的脾气,没他忍让着,怎么可能一生顺遂。
他几乎要把心底的那些话说出来了,还是强忍着了。
玛丽在外边守着,听着里面两个人快要吵起来了,赶紧敲了敲门说道:“先生,小姐,晚饭要做好了。”
阮棉一声不吭的打开门,玛丽一瞧见她身上湿漉漉的样子,赶紧说道:“小姐快去换衣服吧,小心感冒了。”
阮棉嗯了一声,玛丽大喜过望的说道:“小姐能开口讲话了,先生的主意果然……”
她的话讲到一半,险些咬了舌头,赶紧看了看阮棉。
阮棉这会儿心烦意乱,根本没听清玛丽说什么。
她去了换了衣服,朝着门口就要走。
玛丽拉住她的胳膊,急忙说道:“小姐晚饭还没吃呢,司机也没准备,怎么好这么着急出门。”
阮棉耐着性子推开玛丽的胳膊,“玛丽,我以后再也不来了,你保重。”
“为什么啊。”玛丽失去了平日里的镇定。
“合约终止了,她自然该离开。”陆沉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站在台阶上,远远的看着阮棉,没有一丝的感情。高高在上,宛若神祗。
“玛丽,你听到了。”阮棉平静的说道,“我出身低贱,配不上高高在上的陆先生。今天被他如此羞辱,都是我咎由自取。谢谢你跟约瑟夫这几个月以来的照顾,往后有机会再见吧。”
“小姐,先生说那些狠话是因为……”玛丽急了,几乎要说出真相。
陆沉渊提声说道:“玛丽,派车送她走。”
司机在外面等候,阮棉没有回头,毅然而然的离开了这里。
她坐在车上,一路往下走。
犹记得八月来陆家之时,灯火辉煌,让她彷徨四顾。
见到冷血无情的陆沉渊,签下那样没有人权的合约出卖自己。却在跟陆沉渊的相处中,体会到他沉默的用心,渐渐爱上他。
如今这份爱,终于终止。
她抱着自己哭得难以自己,给年明珠打了电话。
年明珠听到电话那头的阮棉哭的崩溃,吓到了,“棉花,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明珠,结束了,我跟陆沉渊彻彻底底的结束了。”阮棉痛哭失声,所有的委屈都在那一瞬间宣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