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洛站在一边眼睁睁的看着夏朗把钱全都散了出去,他挺乐的,跟沈括打电话,“我今天遇到个很有意思的男人。”
沈括听着他那个荡漾的口气,翻了个白眼儿,盯着年明珠从图书馆出来,“你随意,别玩儿大了就行。”
韩洛的性取向是个公开的秘密了,他们这些做朋友的充分尊重他的个人隐私,在这方面从未强求过。
许多人的性取向是天生的,没办法的事情。其实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就是萝卜白菜各有所好罢了。只要不影响到别人,基本没毛病的这事儿。
“我今天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了,得去参加家宴。”阮棉把书放到包里。
年明珠看着几个小时前还哭成傻狗的阮棉,这会儿跟没事儿人似的,也是佩服的厉害。她家的棉花啊,恐怕为了陆先生都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
“如果我有魔法,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你彻底忘掉他,开始新的人生。”年明珠心疼的说道,棉花这一天到晚过得都是什么日子,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陆先生身上,几乎为他殚精竭虑。
“我可能有点宁顽不灵。”阮棉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说道:“在南墙上撞得头破血流,都不知道回头。”
沈括迎上去,趁着年明珠转身之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对阮棉笑道:“好久不见了。”
年明珠被他牢牢抓住,想要反抗却没办法,大庭广众之下实在不愿意跟他动手,心里恼恨。
阮棉很不厚道的说道:“明珠,我看不得沈括这个笑里藏刀的模样,跟韩洛一样,没一个好东西,替我教训教训他。”
她瞧见沈括瞬间哭丧的脸,得意的一扬下巴,扬长而去。
她这是恨屋及乌,一个都不放过,有个闺蜜还是挺好的。
阮棉没走几步就听到沈括的哀嚎声,心里大为解气。
陆泽的车子停在外面,阮棉拉开车门上去,“等多久了?”
“等好久了。”陆泽凑过去拉住阮棉的手,唉声叹气的说道:“媳妇,最近过得好辛苦啊。”
阮棉有些不自在的挣脱开他的手,“不是有个叫夏朗的帮你吗?”
陆泽没再强迫她,抱着枕头靠在座位上,有些哀怨的说道:“媳妇,你跟我越来越生疏了。”
阮棉讪讪一笑,“有吗?”
她从前把陆泽当成弟弟来看,又怜惜他沉睡多年,心里把他当成个孩子来看。
可有时候,她会忽然觉得,陆泽是个男人了,他们之间还是需要保持一些距离的。
“我不强求你喜欢我,只希望你别事事躲着我。”陆泽脸色暗淡的说道:“如果这样下去,我宁愿自己没有醒过来,永远沉睡着,那样的话,你还能天天给我讲讲故事说说心事。总好过这样,我们几乎陌路,相顾无言。”
这一番话把阮棉说的无比愧疚,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人。一边打着温情的幌子利用陆泽,一边在心底悄悄的排斥着他。
“阿泽,我觉得自己无比卑劣,你当初不该答应我的。”阮棉苦涩的说道:“也许,这本来就是个不公平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