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两个月,总算有点肉了。两个月前的阮棉静静的躺在病房里,他几乎以为自己真的要失去他了。
陆忍出来把阮棉带到这个远离北城的海滨城市,设计了一处假死的戏码。
陆沉渊生平第一次感谢陆忍的鲁莽,让他能够拥有一段崭新平静的人生。也感谢老天,给他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如果我不睁开眼睛,你是不是就不会像田螺姑娘一样消失。”沉睡着的阮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轻轻的抓住了陆沉渊的手腕。
她的掌心传来软软的温度,陆沉渊已经记不得有多久,他们这样平和又无所顾虑的靠在一起了。
阮棉觉得田螺姑娘的比喻甚是恰当,她的丈夫不就是在准备好所有的事情之后,悄然消失吗?
她没有等到对方的回答,心里有些不安。
陆沉渊将她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克制的说道:“就算你睁开眼睛,我也不会消失。”
阮棉听着对方的嗓音有些沙哑,仿佛在抑制某些情感。
她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十分冷峻些许冷硬的面容。
她想,也许我忘记了前面的许多年是跟你怎样相爱的。
可是这一眼,足够我重新爱上你。
“我听说,你是我的丈夫。”阮棉躺在他的怀里,仔细的凝视着他,“我是相信的,因为看到你觉得十分熟悉。”
“我今天来接你回家。”陆沉渊把她抱起来,往回走,“听小萍说,你呆的很闷,总想往外跑。”
阮棉靠在他的肩头,原以为自己忘记了一切,跟一个“陌生”男人接触会觉得抵触与尴尬。没想到这样亲密的被他抱着走,完全不觉得别扭。
看来他们以前一定很相爱,不然自己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嫁给了他,还怀了他的孩子。
“我只是一个人在医院闷得慌,想到处走走,看能不能想起从前的事情。”阮棉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并不是很任性。”
陆沉渊脚步微微一顿,“你很想记起以前吗?”
阮棉从他的话语中察觉到一丝的迟疑,她好奇的问道:“难道我们以前有不好的记忆吗?”
“有一些。”陆沉渊将她放在床上,叫小萍进来收拾东西。
自己去衣柜里拿了衣服,让阮棉换上。
阮棉坐在那儿,鼓足勇气问道:“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陆沉渊多了解自己的小姑娘,一眼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于是坚定的说道:“我没有出轨,没有第三者,没有家暴。你想的那些,统统没有。”
阮棉松了一口气,大大方方的说道:“那没关系,我这个人还是挺大度的。只要不触碰我的底线,万事好商量。”
她拿着衣服去卫生间换,陆沉渊很自然的跟了过去。
阮棉捏着衣服,有些不情愿。
陆沉渊带上卫生间的门,低头问她,“怎么了?”
“我背上的伤疤……很难看。”阮棉咬了咬牙,有些时候她自己背对着镜子偷偷看,都觉得可怕。男人都是感官动物,她怕陆潜嫌弃。
陆沉渊将她搂在怀里,沉沉低语道:“阮棉,我只痛惜自己没有保护好你。其他的,你无须顾虑。你没醒过来的那些日子,我日日看着你背后的伤,每一处伤都是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