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渊走进去,扫了一眼陆归,皱着眉头把阮棉拖了出去。
直到出了门,阮棉还是有点接受不能。
陆沉渊把她带到休息室,倒了一杯水塞到她手里。
“你居然说他没了。”阮棉抬手就把杯子砸到他身上去,歇斯底里的喊着,“你知道当年我有多绝望吗?”
她想起那些做恶梦的夜晚,想起当年在那个产房听到小乌龟夭折的噩耗,想到那张青紫的脸。
阮棉哭的浑身都在抖,又想到病房里的陆归。
那个孩子有些自闭,有强迫症,这些她都知道。她原先那样惋惜,现在只剩下心疼。
原来那就是她的小乌龟,怀胎十月剩下的小乌龟啊。
陆沉渊等她发泄够了,单膝跪在她面前,抬手给她擦着眼泪,平静的解释道:“他生下来就一身病,在医院住了三年还是病弱的模样。启蒙之后有自闭症,偏执症。阮棉,你不知道他平安长到现在,有多难。”
当年那个情况,他不可能让阮棉留在北城。
而且他也不想让一个疾病缠身的孩子,拖累着阮棉。
“你懂什么!”阮棉激动的看着他,“陆沉渊,你总是一厢情愿的为我着想。一个人做所有决定。孩子是不是生病,我愿不愿意照顾他,这都是我的事情。小乌龟不是你的儿子,你就能这样对他吗?”
她一想到陆沉渊是怎么对待孩子的,心里就有一团火在烧。
原来当母亲,是这样的心情。
“谁说陆归不是我儿子。”陆沉渊按住她,扯过纸巾给她擦脸。
“你自己说没有生育能力的!”阮棉又有些懵逼,“不是陆泽的孩子吗?”
“想的美。”陆沉渊简要的解释了这件事情。
阮棉听得又要动手,“你竟然这么算计我!”
“难不成你真想跟陆泽在一起?”陆沉渊沉了脸色。
“那又怎么样!”阮棉哭着说道:“我当年跟你在一起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你又总是什么都不跟我说。陆沉渊,我是爱你,但不想爱的像个傻子。”
“那你现在什么意思,为了陆归重新跟我在一起,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陆沉渊想到阮棉异常的举动,明摆着想跟他复合。
“你管我!”阮棉狠狠的一擦眼泪,有儿子万事足的模样,又问他,“宿宿呢?”
“韩洛的女儿。”陆沉渊没多说什么。
阮棉推开他,往外走。顿时觉得有了儿子豪气万丈,男人什么的都不需要了。
陆沉渊有些头疼,他千方百计的让阮棉离开,结果陆归来了这样一出。
阮棉在病房门口站了半天,消了毒才进去,推开门的时候,眼睛里还有泪花。
“小乌龟。”阮棉走过去,把他抱起来,“妈妈来晚了。”
从懂事起再没哭过的陆归,趴在阮棉的怀里悄悄的流了泪。
宿宿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跑到病房看到阮棉抱着陆归,也冲过去哭着喊妈妈,可怜的模样让阮棉心疼不已。
“以后有我疼你们,陆沉渊再也不敢欺负你们了。”
陆沉渊站在外面,说不清心里的滋味。仿佛不管什么时候,只有阮棉出现,他的生命才有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