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渊爱了她七年之久,自然一眼就能看透阮棉的想法。
他不动声色,当做不知道阮棉此刻内心的慌张。若无其事的拉着她的手去浴室给她吹头发,洗漱整齐,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
陆沉渊再三确定她身体无恙,这才拉着她的手去赴宴。
陆沉渊穿着黑色的修身西服,阮棉穿着一条简单白裙。两个人手拉着手出现在大厅,一时间整个大厅都亮堂起来。
陆沉渊的容颜自是不必说,他久病不愈,原本冷漠的气质中又带着一点病中阴郁,身上带着一种能叫女人沉沦的东西。
而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阮棉身上,边南方在这里,两个人一对比,才觉得真的太像了。没人觉得这是巧合,却也没人戳破这件事情。
阮棉目光触及到边南方的时候,心里也微微诧异,觉得自己跟这位夫人长的好像。
边南方瞧着阮棉清新脱俗的模样,大概想到了阮正国,悄然泪目。
“我是你父母的挚友,你该叫我一声干妈的。”边南方情不自禁的走过去拉住阮棉的手,他们年轻时约定,如果将来有了孩子一定将对方视若己出,“你父母现在怎么样了?”
这些年她克制自己从不打听北城的一切,那几年在北城的时光完全被搁置在心里的某个角落,只是没想到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她还能见到正国的女儿。
阮棉有些诧异,毕竟她从未听爸爸提起过还有这样一位挚友。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陆沉渊,陆沉渊朝她微微点头,她才轻柔的说道:“我父亲几年前去世了。”
只是绝口不提赵芳菲,事情太过复杂,她一时无从说起。
“去世了?”边南方脸都白了,“怎么……怎么会去世呢。”
“病逝。”阮棉察觉到边南方的哀痛,抓紧了她的手,也觉得难过,“爸爸走的时候很安详,已经过去了,您别难过了。”
华恒哪里忍得了妻子为她的初恋情人掉眼泪,走过去把她楼在怀里,不知道低声哄了几句什么。边南方这才亲切的拉着阮棉的手,去餐厅入座。
华棉棉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像个透明人。
入座的时候阮棉左边是陆沉渊,右边是华点白,对面是边南方。
阮棉大病未愈,吃的不多,倒是喝汤喝得多一点。
“二十年前我去北城读书,跟你父母都是极好的朋友。”边南方难免提起旧事,眸色之中带着追忆,“一晃眼二十多年过去了,我竟然无缘再见他们一面。”
阮棉实在不好张口,毕竟阮正国从未提过边南方,她只能静静倾听着。
“过去的事情还提着这些做什么。”华恒看了一眼阮棉,“你喜欢阮小姐,让她在家里多住些时日陪陪你。”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边南方不理会华恒蛮横的要求,轻柔的问道:“往后你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阿姨,我也不阮小姐阮小姐的称呼你,总显得生疏。”
“阮棉,我叫阮棉。”阮棉对上边南方柔和的目光,不自觉的多加了一句,“爸爸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所以给我取了一个棉字。”
边南方的情绪几乎没绷住,伏在华恒的肩头哭了起来。
华棉棉捏着叉子,几乎咬碎了一口牙。如果她不是妈妈生的,那这个忽然冒出来的阮棉也绝非善类。
华点白忽然抽过餐布不着痕迹的扑在阮棉腿上,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坐好。
餐布扫过阮棉的腿,她掀开看了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汤汁滴了一点点在裙子上,白色的裙子尤其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