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渊昏迷的第十五天,阮棉在日历上狠狠划下一笔,看着床上依靠营养液为生的陆沉渊,瞪着他说:“你再不醒过来,我就带着儿子女儿跑路!”
事实上她每天都会在陆沉渊的耳边念念叨叨的威胁他,胆子大得不得了。
方追今天要回国,到医院看一眼阮棉。结果一进门就看到阮棉拿着一支马克笔,趴在床边给陆沉渊画乌龟,他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儿。
他拿出手机咔嚓拍了一张,“留作罪证,往后别得罪我,不然就给陆沉渊看。”
“怕你啊。”阮棉踩了他一脚,哼哼着。
“行了,我下午的飞机,你就搁这儿耗着吧。也别天天待在医院里,没事儿就出去转转。”方追倒是不担心阮棉,抱了抱她作为告别。
陆沉渊昏迷不醒的时候,人人都觉得阮棉会难过到崩溃。
可是阮棉没有,她觉得很满足。得我已经解除,从此之后没有任何东西能挡在他们之间。只要陆沉渊活着,对她来说就是天大的喜讯。
做人还是不能太贪心,她这样每天守着阿潜,就觉得满足。
十天,二十天,他总有醒过来的那一天。
阮棉左右无事,送方追出门。
她蹦蹦哒哒的,两个孩子的妈妈了,还有一种无法消散的少女感。
“等阿潜醒过来养养身体我们就回国,还是祖国的月亮比较圆。”阮棉冒出了悲悲切切的思乡之情,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她这些日子住在华家,还是觉得自家的小窝好。
陆归跟宿宿的功课不能耽误,他们在纽约待了几天,阮棉就让郑一带他们回去了。
“你跟他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我的桃花儿还不知道在哪儿。”方追故意逗阮棉,长叹一声,“我觉得的姻缘树是一棵铁树,难以开花。”
阮棉知道方追的母亲让他对女人产生了很多阴影,这些年来追求他的人也不少。他有时候为了克服阴影还装模作样的去约个会,但是一真刀真枪的上,就怂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阮棉不会劝说方追什么,只希望他能够幸福,活的自在。
不结婚也好,不生小孩也好,不谈恋爱也好。
这些都无所谓,只要过得舒心就可以。
“不开花也没事儿,我让陆归给你养老。”阮棉一副我有儿子你怕啥的豪气。
方追呵呵了一声,心想,你倒是愿意,只怕陆沉渊又要单方面殴打我了。
“好好的,有事打电话。”方追上了车,抓住阮棉的马尾把她揪过来,贴了帖她的脸颊。
阮棉使劲儿推他,假模假样的吓唬他,“让阿潜看见我们一起完蛋!”
“就这点出息。”方追松开她,挥了挥手踩了油门。
他开出去一段,从后视镜看到阮棉还站在远处看着他。
方追露出个笑容,降下窗户伸出手去做了个OK的姿势,转了方向再也看不到阮棉。
阮棉一直站在那儿,等到方追的车子消失才回去。
“唉,好想吃烤肉啊。”阮棉一边往回走一边念叨着,西餐真的吃腻了,满心想着回国坐在路边喝点啤酒撸个串。
回了医院的房间,她蹭蹭的窜过去,“阿潜,我中午打算喝啤酒吃烤肉,你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某些人不喜欢她吃垃圾食品,往常一定会皱眉。
阮棉默数了三秒钟没等到动静,给华点墨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