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亭风和顾曼君本来只是猜测这事和冷中信有关而已,没想到被陆亭风这么一炸,冷中信这个蠢货竟然光是从表情就把自己全卖了。
冷中信当然不知他心里一个咯噔,就能表现得这么明显,尽管他此刻的面色十分难看,连前额冒出来的汗珠都有不少。
但他还是强装出一副冷静的模样,他说道:“不知陆先生和我提及这件事所谓何意?”
“所谓何意?”陆亭风重复着冷中信的话,他嗤笑一声,抓着他领子的手一松。
一直桎梏冷中信的力道突然消失了,他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冷中信才稳住了身形,就发现了陆亭风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冷中信想到了他说他那天看到肇事司机了,连冒冷汗的速度都加快了起来。
陆亭风的打量却没有因此而停下来,他饶有兴味地盯着冷中信前额上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冒出来的汗珠瞧,“冷总把话说得事不关己,但你这汗津津的样子啊,看起来可不像是和你没关系啊。”
冷中信被说得一愣,连忙抬起手一抹前额,果然是满手的汗。
这时,陆亭风又逼了过来,他低声地问道:“冷总不是说陆景毅车祸的事情和你没关系吗?那现在又心虚个什么劲儿?”
不知为何,冷中信总觉得陆亭风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中似乎是泛起了一丝凶光。不过冷中信一向很小心,他相信陆亭风只是为了炸他而已,不然为何不把证据拿出来。
冷中信坚信对方只是猜测之后,就决定这事绝对不能认,只要他不认,陆亭风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冷中信这样想,就在脑子里编着回复陆亭风的词儿。
陆亭风哪里看不出来他在打什么算盘,此刻就带着一身痞气说道:“冷总编了这么久,想好了要怎么回我了吗?”
冷中信被戳破心思,顿时恼羞成怒。他怒道:“你一开始就半威胁着跟我说一件我完全没有参与的事情,我把这些事捋一捋怎么了?”
陆亭风在听到那个“完全没有参与”的时候,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随后似笑非笑地说道:“没怎么,没怎么。我就是好奇,冷总对一件‘完全没有参与的事’都能那么心虚,那要是真做了,被人这么一问,怕不是要直接去警察局自首了?”
冷中信被陆亭风的话讽刺得说不出话来,他黑着脸沉默片刻,才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说了这事儿不是我干的,就不是我干的,你这陆亭风怎么就不知点规矩?”
“规矩?”陆亭风眯着眼睛走向他,“冷总给我说说,这是什么个规矩?”
冷中信被他凌厉的眼风扫得定在原地,他这下子才记起来,陆亭风也算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商界里本就不怎么干净,陆亭风的厉害,自然也不单单指的是他经商的手段。
陆亭风瞧见冷中信似乎是被自己唬住了,连脸上的肌肉都在微微地颤动。陆亭风心想,前一秒还不是威风凛凛地要给自己说规矩吗?
他冷笑一声,上前围着冷中信走了几下,冷中信此刻已是害怕得浑身颤抖起来了。
陆亭风就在他面前停下了,他伸出手来,拍拍冷中信冰冷油腻的脸,慢条斯理地说道:“啧,都是个一把年纪的老骨头了,还是没什么长进,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
陆亭风这话一说完,冷中信的脸色很快就由白变黑,然后又转向了惨白。陆亭风瞥了他一眼,就目光挪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