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昂忽然听见我这么一问,回头看了看我,问我:“你怎么了?”
我被张子昂这么一问反而愣了一下,我问他:“什么怎么了?”
张子昂则看着我,虽然是黑暗中,但是我感觉他的眸子里一阵清冷,他说:“你刚刚的这句话,有些奇怪。”
我却并不觉得,我问:“哪里奇怪了?”
张子昂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在找什么?”
被他这么问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说:“可能就是随口就问出来了。”
张子昂却说:“不对,这不是随口说出来的,这是精心计划好的,你这句话是反复联系过的,在这个环境下突然问出这个问题,而我……”
说到这里张子昂顿了一下,我问:“怎么了?”
张子昂说:“我觉得自从到了这里之后,你开始变得有些反常。”
我问:“反常?”
张子昂说:“可能你自己感觉不到,但是我长久和你在一起,我能感到这种微妙的变化,这种感觉是从你在车上睡醒之后开始出现的,你的眼神不大对劲,你经常盯着一个东西发呆,但是你的眼神却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好似这个人并不是你,而是有另一个人在你的身体里,自那之后,我就感觉你看我的神情也不大对,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开始留意你说过的话语,果真和此前在苏城的时候有一些很微妙的改变,你的话语中总是若有若无地藏着什么。”
我被张子昂说得莫名地惊了一下,我说:“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察觉到,我并没有感觉到你说的这些变化。”
张子昂说:“就像刚刚,你毫无征兆忽然就问我在找什么,这很突兀,但是在我看来这更像是一个提示,你在提示我我们需要在这里找到什么东西,而我在来之前只知道夜里要到这里来,但是却不知道要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问:“你又是如何知道要到这里来的?”
张子昂说:“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在车上消失的原因,因为在我察觉到你的这些异常之后,我在口袋里发现了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人塞给我的纸条,上面写着——远离何阳,到他家的老屋里去。”
我问:“所以这才是你在车上消失的原因。”
张子昂说:“可是是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纸条塞到我口袋里的?”
我皱了下眉头说:“我们一路上接触过这么多人,任何人都有机会,现在再来找的话,恐怕不一定能找到是谁。”
张子昂应该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没有出声,只见整个屋里黑漆漆的,但是摆设却一直没有改变,即便已经荒废了二十多年,还是和以前的摆设一模一样,这让我觉得反常起来,我问:“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人动过这里面的摆设?”
这绝对是不可思议的事,但凡是已经荒废的房屋要么会有游手好闲的闲人进来翻找东西,要么会有淘气的小孩来过,可是这里却一直保持着这些摆设,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张子昂说:“这个村子本来就不大,人口也不多,而且在腊尸案发生之后,还发生了一桩失踪案,至今也依旧是悬案。”
我问:“你是觉得这个失踪案和腊尸案有关?”
张子昂说:“是的,我觉得这个失踪的人,很可能就是来过了这个屋子里。”
我问:“这个人是谁?”
张子昂说:“这个人其实你认识,他就是肖从云。”
我听见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顿时惊呼:“你说什么?!”
张子昂说:“的确就是他,而且这个肖从云在腊尸案发生之前一直都居住在这个村里,可以说就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但是之后就离奇失踪了,谁也说不上来缘由,而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他进来了这个屋子里,再之后,在之后的那一支模仿一百二十一个人的队伍里,出现了同样一个叫肖从云的人,虽然我此前并没有见过肖从云,但我知道这个人不是在村子里消失的那个肖从云。”
我感觉事情变得雨来月扑朔迷离了,难道前后出现的两个肖从云,都不是真正的肖从云本人,而连环凶杀案的核心就是肖从云的死亡,凶手在掩饰肖从云的死亡,所以制造了后面更多的凶案用来迷惑我们的视线,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可是最后这个核心的人物,却是一个假的,那么在地下监狱里我遇见的那个,也是假的了?
我一时间没有想明白这里面的关联,我问:“你有什么证据没有?”
张子昂说:“目前都只是猜测,没有实际的证据。”
我听到这里,知道案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而且比我之前预期的更加复杂了,现在我感觉这个案件已经不是凶手不凶手的问题,而是这些案件发生的原因是什么,是什么动机酿成了这些案件的发生?
我这时候说:“难道这里面有肖从云失踪的线索,还是说线索其实是在虎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