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致听到了她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在踱步,也像是在抹眼泪,但就是不说话,饶是严景致耐性再足也有点急了,“抱歉,我在红村就应该看到你的,抱歉。”
聂声晓还是不理他,但是电话听着没挂,严景致抬眼看了一下前面的司机,他竟然还慢条斯理地开着车,恨不得立马飞到她身边去。年少时的雅痞脾气上来了,严景致不管那么多,抬起长腿对着前面司机的座椅便是重重一脚,司机一惊,差点没握稳方向盘,看了一眼大BOSS心急的表情后立马把车子开得飞快。
金贝娜大叫:“大叔,前面这是红灯!”
司机大叔不管,红灯什么的,没有总裁的命令重要。
严景致叹了口气,“老婆,你待在家里别动,我三十分钟之后到。”
一句“老婆”倒是把聂声晓的话给激出来了,她本想就这样一直急死他的,看到他着急的样子心里百味陈杂,但还是因为这两个字没忍住:“严景致,我有点心寒。”
她声音里的疲惫就算隔着电波严景致也能够听得出来,充满着一种幽怨的气息,就像一只很久不被主人抚摸的小狗,让人很想抱着她疼一疼。
只一句话,便让严景致有些心痒难耐了。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些天来,他忙工作忙事业然后再忙一切和辰东有关的人脉,夜晚停下来一个人的时候便格外孤单,他也很想对她招一招手,说“晓晓你过来陪我,我心里空的慌”,但是只要一想到最后见面的那个咖啡厅她和赵远方的那个距离,严景致就有点狂躁,他承认他被堵在一道砍前面,本可以跨过去,可他偏偏不愿意。
然而再多的不愿意,只要她出现在自己面前,那都不算事,他听着聂声晓柔柔的声音,不得不承认心里的思念早已泛滥成灾。
“我跟你说话呢,为什么不回答?”小女人情绪也有点冲动,在质问过后发现他竟然保持沉默,有点不能忍。
“我马上回来。”严景致又重复了一句。
“我是说我心寒了!”聂声晓有些无力了,头一次跟严景致讲话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严景致突然觉得这样的聂声晓特别可爱,眼底满是笑意,抬头看路程竟然还有这么远,嫌弃司机不给力,不免又踹了他的椅子一脚。
金贝娜死死地握紧自己的完全带,两只眼睛紧张地盯着面前快得已经看不清的路况,在想着自己的临终遗言。
“你在干什么?”那边的聂声晓听到动静。
“我在教训司机。”严景致嗯了一声,“下次让韩遇之给我介绍个赛车手,这个有点不满意。”
前面的司机听到这话,顿时豁出命去似的狂踩油门。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严景致突然想起来那女孩说的她遇上半失事的飞机,还不幸被毒贩子当成人质,有些头痛,他一不在身边就这么不省心。还有些咬牙切齿,如果有时间,他势必要来个简单的上诉,现在的国际罪犯不除,不仅不利国不利民,还不利他的家。
然而等了几秒钟,那边都没有回应。
严景致拿下手机一看,聂声晓,竟然挂了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