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当晚这个大男人跟只小苍蝇一样,一直在她耳边嗡嗡嗡,说着乱七八糟但又好像铿锵有力的话。
聂声晓早晨几乎是被压醒的,睁开眼睛才发现严景致把自己形成半个包围圈,对她简直是压迫性地“圈养”,而一向早起的男人大概是因为昨晚的失眠,睡得很香。
聂声晓推了推他的手臂,想起床。可是这力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做着攻占领土的梦呢,整个的不容撼动啊。
跟一个睡着的人纠结了良久之后,聂声晓终于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力气大了,一点能挣开的征兆都没有,细看之下好像也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因为人真的没醒!
硬的不行,聂声晓改用柔情攻势,她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本来以为他会因为脸痒而用手去挠,她便趁机起床。可是万万没想到,他不但不挠,还在梦里冲着原始的方向给聂声晓回了一个吻,手臂这下箍得更紧了!
聂声晓崩溃了,她觉得自己大概要成为第一个因为被老公用手臂勒死的人,偏偏这时门外还传来阿姨的敲门声。
“先生,夫人,到上班的点了。”
这阿姨是知道严景致的上班时间的,做到这份上也算敬业,聂声晓看着严景致近在咫尺的脸,想起他昨晚的“暴行”,再不犹豫了,直接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起床了,上班了,养家了。”
严景致终于有转醒的迹象,但是由于昨晚基本没怎么睡,他现在被打扰极其不高兴,皱着眉抓住聂声晓的手,“别闹,今天休假。”
聂声晓感觉到腰上的手终于松了,哼了哼,爬起来。
可是严景致感觉怀里一空,更不高兴了,睁开眼睛,整个人都是忧郁的,定定地看了一眼聂声晓,就这抓着她的一只手,直接再次把她拖回了被窝,“陪我继续睡会儿。”
“我要准备试镜。”
“我昨晚打扰你睡觉,今天补回来。”严景致伸手挡住她眼睛的光。
“我要准备试镜呢。”聂声晓又重复了一遍。
“你没休息好。”严景致强硬地把她拉回来固定好,温热的身体重新回到他怀里。
“还不是因为你。”聂声晓脸上有些红,严景致昨天有点热情过头,要不是今天有事,她还真又可能睡到日上三竿。
“嗯,因为我。”严景致应和。
聂声晓看了看时间,大概还有三个小时,想着索性跟着睡会儿,还不忘提醒严景致,“八点叫我起床。”
严景致“嗯”了一声,“迟到了我负责。”
聂声晓顿时没了心理负担,整个人都疲软过去。大春天的人本来就嗜睡,况且她昨晚还被拖累到很晚。
不过显然,把叫人起床这种事情交给严景致是个错误,极大的错误!
当聂声晓再次睁开眼睛一眼看到外面的太阳比大山还高、比天空还绚烂的时候,她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这一下足有三尺高。
在看到严景致竟然安逸地坐在她旁边端着一本书安静地看着的时候哦,她恨不得自己刚刚没蹦到四尺。
“你怎么不叫我!”她掰过他的手腕,上面有只手表,只是这手表本来就抽象只有两个刻度,她一着急,竟然不知道到底要正着看还是反着看。
严景致看着她着急的表情心情格外愉悦,扬起嘴角笑得甚至比阳光还灿烂:“别着急,才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