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韬还没从刚刚的愤怒中反应过来，猛然听到她这么一句，整个人都愣了，足有五秒才追上去，“夫人，我想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卖与不卖的利弊，你无论怎样，都要失去这个集团。”

聂声晓默默地走了几步，在黄韬就要追上来理论的时候猛地回头，“我知道，我只是偶尔尝试着说句任性的话，你知道的，往往那个时候，他都会在我身边。”

黄韬一时语塞，愣在当场，就这么看着她一步一步朝着严景致办公室走去，落寞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聂声晓很久才转过身来，问他：“最后一位客户呢？那位，独孤先生？”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独孤先生手里了。

赵远方，她不想，这张老板，她更加不想。

可是下一秒，金贝娜便走了过来，很不安地告诉她，“刚刚接到电话，独孤先生突然觉得收购辰东的计划仍需要考虑，所以今天爽约暂时不过来了。”

聂声晓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只能缓慢抬头，尝试着问黄韬，“还，还有其他可能吗？”

黄韬摇头，“除非独孤先生转变意向，否则只有赵远方。”

“……”

离周六越来越近，可那独孤先生仍然没发来任何要再收购的意向，这几天赵远方频繁出现在媒体访谈中表态，明确表达了对辰东的意向，这让聂声晓很苦恼。

周四了，聂声晓挣扎，她仍然没接触到比赵远方更合适的买家，甚至连稍稍合理点的都没有，把辰东给他们完全是在作贱自己。

周五了，聂声晓急的团团转，甚至在考虑亲自去一趟港东，她要找独孤先生好好谈一谈。

可是黄韬阻止了她，“独孤先生的为人，你不了解，那是个可怕的生意人，能说服他的唯一可能是他来找你，不要冒险。”

然而聂声晓着急，急坏了，真要把辰东交给赵远方，她单是想想都觉得对不起严景致。

“我，我不卖了，真不卖了。”聂声晓突然对黄韬道，斩钉截铁！

“夫人，我也不想，但是你手里握着的只是大部分股权，还有另外百分之二十在其他人手里，他们会帮助你选择合适的买家，也就是现在的赵远方。”黄韬一字一句，非常清楚。

知道他只是告诉她实话，但聂声晓还是免不了要把愤怒着急转移，“黄韬，我真的不卖，你别逼我。”

黄韬看了她三秒，手里的文件一甩，转身走了，留了一句话，“我想我为了避免逼你，需要休假几天，这几天你好自为之吧，如果单凭你能逃得了这个命运，那么恭喜你，你将成为这商业场上的新晋女强人。”

黄韬打开门吱呀一声的时候，聂声晓便后悔了，这种状况谁也无法改变，黄韬更没必要看她这样装死卖活。

可是只要想着在几十年后，或者几年后去见严景致的时候，跟他说，你辛苦努力的一切，现在都在赵远方手上，她想想都可怕！

“你干什么，有话不会好好说吗？”门外突然响起了童欣的声音，连带着把黄韬也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