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么样。”聂声晓到这地步也不否认了,“你有没有经历过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死的感觉?我经历过,那次,我亲眼看到他从悬崖上掉下去,没有喊叫,没有一点声音,我就这么看着他从我的生命里消失,这种经历不想再有了!”
张大伟一愣,原来他们还有这种经历,“可是你未免想的太悲伤了,人家医生说了……”
“闭嘴。”聂声晓不让他再说话了,“我知道这次跟那次不同,但我现在很想见到他,你别拦着我。”说完她便潜进了挂着隔离服的专用房间,就在医生交班的那两分钟间。
张大伟措手不及,咬了咬牙,终是下定决心把她给拉了出来,“不……不行,不能去。”有些底气不足,但好歹算是拖延住了时间。
交班的医生过来,看到他们站在门口,聂声晓还一脸气得发狂,不由得呵斥起来,“这都什么地方你们不知道啊?要吵架一边吵去,现在到处都乌烟瘴气还要照顾你们这些家属。”
张大伟跟着聂声晓一起被轰了出去。
几分钟后,在无人的走廊上,偶尔走过几个不明正相的护士,看到聂声晓一个人缩在走廊的长椅上,神情落寞,不由得都表示惋惜,这几天因为那传染病,这种家属到处都是,他们也不知道采取什么安慰政策,也只能默默地工作。
张大伟终于举着个手机冲了过来,“夫人,严先生说要找你聊聊。”
聂声晓扁着一张嘴,接过电话,这混蛋,终于想通能聊聊了。
“晓晓。”结果那边严景致呼唤的第一句,聂声晓便哗啦啦地掉下眼泪了。
“你……出来吧,我们一起回家,大伟说的对,你最近身体那么少,抵抗力也很棒,不可能染上那种病菌的,你出来,跟医院说说,我回家……照顾你。”说这句话废了很大的力,起初还好,后来实在抑制不住露出了哭声。
“别哭。”那边的严景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明明两个人相隔才数百米,他却只能在电话里听着她的低泣,想象她掉眼泪的样子,心高高悬起。
她已不是十八岁那年相遇时的青涩模样,懂得克制,但是现在没克制住,可见是异常担心的。
“我会没事。”但现在能说的也就这四个字,能稍微让人安心。
“我不要听这个,我要看见你、触摸你,我想你。”她已经克制不住情绪了,担忧的人总是能把情况想到最快的结果,现在所有的一切都遵从内心深处最任性的思考。
严景致却在轻笑,“你看看你周围。”
聂声晓停下来,往周围瞥了一眼,刚过去的护士走到老远还回头盯着她,张大伟捂着一张大脸蹲在角落里不出声。
“你现在还有心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