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姜姝愿意还给他就已经是把不可能变成现实了……
执卿小心翼翼搬着废柴,那遗物盒子就被压在下面,柴火有些脏,她一双手搬了一会就黑乎乎的了。
但她还是任劳任怨自己小心地搬着,终于看到了压在最下面的遗物。
因为这是溥郁沉的宝贝,执卿特意把手擦干净再把底下的遗物给拿出去,很仔细地给遗物擦干净再拿去给溥郁沉……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执卿正好整理好了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撞见了轮椅上的溥郁沉,他似乎很急促地在寻找她,在对视那一瞬间男人紧绷的身子才缓了下来。
距离上一次梦里的相见,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溥郁沉似乎长开了些,眉眼间已经有了后来的锋利,薄唇也不似上次一般毫无血色,但细腻光滑的皮肤依旧泛着病态的白。
“你怎么来了?”执卿有些意外,愣愣地望着他的脸,有些说不出话来。
真的是越来越像了……
溥郁沉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盒子上,长睫下乌木似的眸泛着深意,“媏媏,过来……”
执卿手上小心地捧着檀香木盒,缓缓走到他的面前,“你的东西……还给你。”
溥郁沉没有伸手接,半晌他唇角一挑,显出了那标志性的略带戏谑、挑逗和恶意的弧度,“媏媏……”
“你在试图改变么?”
执卿伸出的手僵在了那里,面色一沉,蹙眉,“溥郁沉,你今天脑子坏了?”
看她似乎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溥郁沉只是懒散地眯了眯眼,掩下眼底翻涌的情绪。
许久才接下了她给的木盒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一个钝角。
执卿知道,那是现实中被划出痕迹的地方……
“姜姝。”
他唤的是全名,声音沉哑得几乎听不见,“我好像……越来越喜欢做梦了。”
执卿呼吸窒了一下,下一秒却疑惑地抿了抿唇,“近日可是糊涂了……”
“天气太凉,发烧了?”执卿纤白的手指微微附在他的额头,掂量一番歪了歪头,“没烧啊……”
溥郁沉眸光深幽,笑意分明。
他勾唇,“只是看到媏媏太高兴了……”
执卿脸有些泛红,但还是僵硬地别过脑袋,走到他的身后推着轮椅,“好啦……我推你回去吧。”
“外面风凉,再待一会你的腿就要受不住了。”
执卿在寒风里面慢悠悠地推着他,风一过他的墨发张扬飞起,又轻轻落在她的指尖,凉意中觉得有些微痒。
从记忆以来,溥郁沉的墨发都是散落的,张扬恣意,又惊艳绝伦。
总会衬得他妖冶的脸多了几分清冷,有种病态的好看……
执卿就这么静静地推着,享受着难得的静谧时光,难得的溥郁沉这般平稳亲切,不似后来那般暴戾。
梦醒过来,估计面对的就是她的疯批美人。
可能要了她的小命的那种……
“媏媏,你觉得荣将军如何?”
正推着,溥郁沉不清不淡的嗓音缓缓响起,语调慢条斯理,却透着极致的危险感。
执卿心蓦地一沉,脚步有些发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