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电话挂断,并没有告诉我来电者,但好像并不需要她亲口说,我已然知道是姜易的电话。宋子怡从包中再一次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站到我的面前,塞入我的嘴角,对我说道:“程枫,抽完这一支,就把今天的这一切都忘记了吧。”
看着嘴角处燃起徐徐的白烟,我没有说话......
“这包烟是我买给你的,现在还剩18支,我帮你保管着,以后你再问我要吧......”
宋子怡将烟盒再一次塞回包中,对我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别在这待到太晚......”
我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将口中的浊烟缓缓吐出,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模糊......
......
我坐在石凳上,看着观光船再一次停靠在岸边,喧闹又一次占据了这片伤心之地,我口中的烟猛然深吸,又朝夜空中,重重的呼出......
忽然自己的视线之中,出现一杯啤酒,我转身看去,来的人正是蒋羽,他的手中拎着一件拆开的冰啤,对我说道:“看你不在房子,就知道你跑来这了。”
他将啤酒丢进我的怀里,来到我的身旁坐下,将手里拎着的冰啤放在我们中间。
“你去到房子那边了?”
他拆开一罐啤酒,摇了摇头,对我说道:“你电话打不通,所以我只能联系钟意,她去看过之后再给我回电话,排除掉一个地方,便清楚你会来这里了。”
我掏出手机,努力的按了按开机键,却发现没有任何反映,无奈的说道:“今天在公司忘记充电了。”
我拆开啤酒,仰头狂饮,感受一阵冰凉滑过我的喉间......
“我是不是很废?在他的面前,我的话是不是起不了一点作用,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在阶级面前,我们的话能有什么用呢?就如同身穿破烂衣服,拎着麻袋的工人,在柜台前拿出十万块的现金,都不会有好脸色对待,甚至会怀疑这笔钱的来源,而身穿名牌西服的人,哪怕口袋只有一百块,都会有人屁颠屁颠的请他进VIP房间,附上一句充满敬意的‘您稍坐等待’,这社会就是这样操蛋的病态,人们早已经被资本充斥了理智,话语都充斥着高低区分,连同教育都看得见资本的影子......程枫,不是你废,是在资本运作的社会之中,人们的观念早已经被无形扭曲了......”
我看着手中的啤酒,静静的思索着蒋羽这番对资本的吐槽,他以自己熟知的情况,对我举了这么个例子。
“对啊,人人平等的说法真是个笑话。尊敬的来源早已经不再是正气,而是钱财。看程浩就懂了,对我和对辜胜哥的态度,从来便是因为钱......害,这他妈讽刺。”
蒋羽和我碰了碰杯,互相饮了一大口,将心中的愤然通通化成酒后的畅然......
“现在怎么办?看着江敏被那小子欺骗着吗?”
蒋羽问了一个我毫无头绪的问题,我不知道该怎么让江敏相信自己,也不能就此放任不管,可是邹耀威胁的声音在我的心头渐渐回荡。我愁容烦闷,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没办法让江敏相信我的话。”
蒋羽也低头不语......
我看着这片夜色,陷入了沉思......
我陷入茫然,感受着自己的无能为力,我将空的啤酒罐压扁,不甘化成嘶嘶的声响在欢快的人群中无从察觉。
我将它丢在地上,看着又重重的靠在座椅上,绞尽脑汁思考可以让江敏相信我的办法,可是邹耀的话,似乎切断了我所有的思绪,脑子如同被人搅混,无法冷静的思考重组自己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