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附在我的耳边,又好似暗示我什么:轻声说道:“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在戒毒所的对话吗?我说:我们都已经步入社会大轮盘,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没办法掌控的...就像现在一样,我能为你留下一个好结局,但不代表着别人愿意给你一个好结局......”
我怔怔地看着蒋羽:“你什么意思?”
“我是没有权力...但不代表一切都会顺利。 事到如今,和你说了吧:‘你卖股权是为了稳住供应链,而我以个人的身份买下股权,很难完成这个目的,所以作为保障,我一样是会出售股份...’至于买家,你很了解,就是合旅......”
我的心头一颤,直至这一刻,我才明白蒋羽说出这番话语的底气,以及他背后的势力:“你和合旅合作了?”
“嗯,合旅总部的总经理何欢!”
当何欢这个名字传入我的耳朵,那场舆论事件爆发背后的黑夜,好似一瞬间明亮了,而那本应该消散的黑夜化成一团火焰,在我的心中燃烧发烫:“我真他妈瞎了眼...”
蒋羽轻轻地拍了拍我紧抓在他衣领的手,又稍稍用力扯开,对我说道:“是我变了...你就当瞎了吧...希望你好好考虑...拿着五百万退出这场争夺,去救江敏,于情于势,都是无比好的选择。”
蒋羽看了看我,最终无话可说,和品品乐的负责人从我的身边经过离开,我失落地站在原地,感受着手中相同却崭新合同所传递的重量,而口袋里的钢笔更像一个巨重的铁块,将我的身体压得无法承受,难以喘息。
我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拨通了Bill的电话,连忙向他问道有关于上海的情况:“那个Joe,还在上海吗?”
电话的另一边传来的Bill的声音,但被几声女人的声响包裹着显得有些混杂:“...他...一直...在的,你怎么了?”
我清楚那是钟意的声音,猜测江敏也在身边,便调整自己的语气,尽可能的不露出自己的担忧。
大概Bill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电话的杂音渐渐消减,再一次重复说道:“他在上海呢...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顿了顿,没有明说我现在的处境,增添他的心理负担,而是对他嘱咐道:“看好他,等我回来。”
“放心...我们已经在医院了。医生说江敏她太虚弱了,需要先调养一天,后天傍晚才能安排手术,Joe也化验过了,和她很匹配,只不过手术安排的时间在后天,他便回酒店了。”
听着电话另一边传来的讯息,我紧张的心情得以轻微地缓解,在他没有察觉之前,便挂断了电话。
我已然不清楚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商贸大厦,但心中的情绪将我堵得发慌。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蒋羽产生了这么大的价值观念差异,我好想去探究清楚,但又好像了然了一个答案,只不过是自己不愿意接受。
我沿着江边走了好久,看着暗沉下来的天空,才恍然发觉时间在不知觉流逝了很多。
我为自己点燃一支香烟,希望香烟可以帮助我缓解此刻的忧愁和不安,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手中的香烟被我换下又续上,心中的苦闷依旧没办法真正的排解。
我望着平静地江面,在江面上想起了一幕又一幕的记忆画面,有着多年的兄弟情谊换来如今的争锋相对;有着幸福向往的爱情却被人从中搅乱,变得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