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欠下的冤枉债,让工人们买单,世上哪有这个道理。
所以他才有火没处撒,话赶话全都撒在老婆身上了。
厉元朗听完便问,“侯老哥,当初接待你们的副市长是哪一位?”
侯成军想了想,“好像姓张,叫张什么来着,记不起来了。”
他老婆马上插言:“叫张超。”
是他啊,厉元朗剑眉顿时锁在一处。
张超已经双规,正在交代问题,等待他的将是法律严惩。
他相信,张超这里准保有问题,和章昭指定有不可告人的勾当。
“李记者,”侯成军听厉元朗介绍自己姓厉,他误听成了姓李,以为厉元朗是记者,说话语气和外貌都像。
厉元朗也不纠正他,递给侯成军一支烟。
烟民就是这样,一支烟就可以拉近两个陌生人之间的距离。
“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如果没必要,就别报道了,我怕对你不利。”
厉元朗明白,侯成军嘴上说对自己没好处,实际上是在说他。
经历这么多的磨难,终究他还是有些怕政府。
“官”字两张口,怎么说怎么有。
民不与官斗,老祖宗留下来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厉元朗本来就不是记者,他之所以关心,刚开始就是出于好奇。
可现在他了解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特别知道钢厂那些工人们遭受不公平对待,心中正义的种子生根发芽,他暗自决定,这事他要管。
早上一上班,直接去了信访局。
经过一夜,信访大厅的暖气热了,一摸直烫手。
饮水机也装好了,里面放着一摞一次性纸杯,还有袋泡茶。
热水充足供应,拧开就有。
他看到大厅内不少老百姓都把帽子手套摘掉,有的甚至还脱掉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