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袁仲翰的意有所指。
这时候的郭启安,等于被架在火上烤。
与其烤的外焦里嫩,莫不如趁机撤火,干脆远离火源。
只有这样,袁仲翰他们才能放开手脚彻查。
要是郭启安调查,恐怕难度会变大。
毕竟,躲在幕后的那只黑手,至今还是个迷。
当晚,厉元朗召集前来洛迁投资的客商座谈,代表省委表明态度。
大家表面上都表示不会受影响,可真正落实到行动上,厉元朗感觉他们仍在观望。
必定涉及到省委官员这一层级,有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受牵连。
所以,这次座谈会的效果并不理想。
这也使得厉元朗深感不安。
刚走出会场,田泽着急忙慌走过来,低声说:“郭书记要回来了。”
“哦?”厉元朗顿时一愣,这个消息太过突然。
“郭书记打您的手机来着,我看您正在讲话,就没打搅……”田泽如实解释。
厉元朗并未埋怨他,而是沉思起来。
郭启安突然返回,估计和他去见那个人有关。
袁仲翰分析没错,这种时候,郭启安躲起来显然不合时宜。
但反而让事情变复杂了。
于是问田泽,“郭书记几点到?”
“半夜十一点十分,战秘书长接机。”
厉元朗抬腕看了看手表,已是晚上九点钟了。
吩咐田泽,“你十点钟叫我,我要去机场。还有,给我弄点吃的,我饿了。”
直到这会儿,厉元朗方才想起来。
净顾着忙乎,他都没来得及吃晚饭。
“好的,我马上去办。”
深夜的厉元朗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厉元朗刚坐定,田泽便亲自拎着饭盒进来。
展开后,是一碗馄饨,还有两盘小菜和两个花卷。
伺候人,田泽最拿手。
考虑到已是夜里,厉元朗进食清淡,还不宜多吃。
便安排人做好这些东西,保证厉元朗吃饱,更要吃好。
厉元朗真是饿了,风卷残云,很快吃了个精光。
擦了擦嘴,一看时间,距离十点还有几分钟。
便拿起座机,拨通一个号码,“来意,你没休息吧。”
电话那头的简来意笑说:“厉省长安排我和您一起接机,我怎敢睡呢,要出发了吗?”
“你在家还是办公室?”
简来意回答,他在办公室。
厉元朗和他商定,两人见面地点和时间。
二人同乘一辆车,便于说话。
路上,简来意主动说:“信安书记下午被督导组叫去谈话,他如实讲述那晚失联全过程,督导组把他的话全部记下,别的什么都没说。”
“嗯。”厉元朗点了点头,“来意,我一直有件事不明,吴超林连夜挖掘苏家祖坟,纵然他故意封锁消息,就没别人发现?”
简来意则说:“省长,我明白您的意思。据我所知,吴超林动作迅速,且安排的都是他信得过的人。”
“他事先没告诉大家要干什么,直到出发前一刻,才做了交代,这是其一。”
“其二,那晚他做决定的时候,只有百铭电机的许士铎和平正祥在场。”
“我很奇怪,平正祥联系不上信安书记,就这么放弃,道理上说不通。”
厉元朗赞同,“我也觉得蹊跷。你看那天开会现场,平正祥明显有话没说,索性来了个主动辞职,之后就犯病离场。”
“说明他不是想不说,是不能说。”
“感兴趣的是,他不能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内容,着实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