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的空气中飘着干草的味道,烛光照着他们三人,映出斑驳的影子。
平叔小心翼翼地看着耐秋,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没事,我怕她醒着发出声音被发现,所以打晕了,扎一针就好了。”
说着,苏怀月从怀里拿出一包随身带着的银针,选了一根不太粗的,对着她的穴位扎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耐秋的眼皮轻颤,慢慢醒转过来。
“啊——见鬼了见鬼啦!”
耐秋恢复意识后,立即大吼大叫地跳起来,那疯癫的样子让人看了着实觉得惊恐。
怕她的吼叫引来人,苏怀月找准机会,拿起银针,对着她的头顶扎了下去。
平叔一惊,伸手就要阻挡,口中急道:“你这是做什么?”
然而他却停下动作,因为他注意到耐秋的神情在慢慢变化,眼中的迷乱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清明。
耐秋眨了眨眼,已经恢复了清醒的意识,看着眼前的苏怀月,微微惊讶地开口:“你是谁?”
苏怀月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轻声回答:“我是苏怀月,路过这里流放的人。在古堡里遇到了一些麻烦,想从你这儿了解点线索,可以和我们说说吗?”
柴房外,风声轻轻拂过,夹杂着夜鸟的低鸣,似是在讲述这个宁静小镇上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耐秋看了看苏怀月,又看看平叔,终于开口讲述起自己所知的情况。
柴房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墙上一闪一闪。
“张谷子,他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
她的声音低而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起初,他虽然喜欢小偷小摸,但并没害过人。可是后来,他被天神组织盯上,我不知道谁是他们的首领,那个人许诺他们日后事成攻进京城,封他们为宰相,也就是因为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让他们对无辜的人痛下杀手,失去了本心,变得残暴,甚至为此……”
苏怀月等着她的下文,只见她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砸,声音也变得抽泣起来,“为此把自己的儿子献祭了,可怜我的小宝,当时才三岁。”
她说着,情绪有些不受控制。
苏怀月大致也能猜到她是因为什么会发疯了,被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背叛,杀了自己的儿子,任谁都不能再平静度日。
苏怀月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背以示安慰,似乎想说点什么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他们是怎么控制那些黑衣人的?”
耐秋叹了口气,目光闪烁着痛苦的回忆,“天神组织不仅控制了他,还掌控了一批黑衣使者。这些使者大多数都是附近这些村子里的人,很多都是被迫无奈加入的,有人甚至被割了舌头。他们不能说话,只能用手势交流。”
听至此处,苏怀月不免觉得胆寒。
原以为只有那些被骗过去饲养蝙蝠的青壮年被割了舌头,原来很多黑衣使者也被割了舌头。
这些人真是一点王法都没有,为了成为所谓的‘宰相’竟在这处偏远山村做这些草菅人命的事。
耐秋继续说道,眼中露出无奈,“这些人虽然对天神组织满怀怨恨,但根本不敢反抗。”
苏怀月若有所思,片刻后,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们一起努力,把这些无辜的人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她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力量,让原本冰冷的柴房顿时多了一丝温暖。
耐秋微微一笑,终于感受到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