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辞猜的没错,想找她麻烦的人的确有很多。
段子惟便是其中之一。
段子惟家世优越,是段家家主唯一的子嗣,从小被众星捧月,要什么有什么。
吃穿用度无一不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精品。
这样的家世背景下,他性格难免嚣张骄纵,面对其他人也会不自觉地带上几分颐指气使。
只不过,段少爷还有一个爱好,那便是撒灵石。
开心了,撒;不开心了,也撒。
骂了人,撒几块;指使人,再撒几块。
所以虽然他性格不好亲近,却仍有无数拥趸。
今日,刘强可是跑赢了无数竞争对手,才来到了段子惟的身前。
段子惟看着面前不修边幅、喘着粗气的人,嫌弃地皱起了眉头。
他往后退了一步,故意往远扔了几块灵石,示意他离他远点:
“你着急忙慌地做什么?”
刘强往后跳了两步,喜笑颜开地收下了灵石:“谢段少爷!”
想起要汇报的事情,他赶紧把表情掰成了同仇敌忾:
“段少爷您不知道,许晚辞刚从执法殿出来了!”
段子惟抛灵石的动作猛地一停,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一双桃花眼硬生生地被他瞪成了椭圆:
“你说什么?!”
“许晚辞活着从执法殿出来了?”
刘强使劲点了点头,添油加醋道:“岂止啊。”
“段师兄你是没有见到,许晚辞那哪里是活着出来,她那是安然无恙地走执法殿走出来的!”
“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去执法殿用膳去了呢!”
段子惟闻言把手中的灵石狠狠地往地上一扔,咬牙切齿道:
“执法殿长老到底在想什么?!”
“许晚辞那个阴险小人都能被放出来?!”
刘强心疼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极品灵石,下意识地附和道:“可不是嘛!”
“还有楚青川!”段子惟攥紧了手中的青玉扇,怒气冲冲道,“他是干什么吃的,就眼看着许晚辞被放出来?!”
听到这里,刘强艰难地移开了看着灵石的视线。
他往前走了一小步,神秘兮兮道:“要不是楚师兄在,许晚辞哪有那本事出来!”
段子惟面色一凛:“什么意思?”
“是楚青川让长老饶过了许晚辞?”
刘强赶紧摇头:“我可不敢这么说。”
“我只知道楚师兄从执法殿出来后,都没有去看江少主,而是马不停蹄地去了许晚辞住的地方。”
“您说许晚辞被放出来和他没有一点关系,谁信啊!”
刘强想起刚才打听到的事情,霎时来了精神,手舞足蹈道:
“而且好像是执法殿两位长老发现了什么不对,后脚也去了万剑锋。”
“两位长老不知是看到了什么,闹出了好大的动静,现在去万剑锋还能感受到渡劫尊者的灵气波动!”
“连宗主都惊动了!”
“只可惜不知道楚青川到底说了什么,如今许晚辞依旧好好地待在万剑锋,一点事都没有。”
听着刘强的话,段子惟没费什么力气,就把‘真相’推测出了个七七八八。
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好你个楚青川,平日里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也就算了,今日居然敢救下伤害秋宁的罪魁祸首!”
“就是就是。”刘强猛地点头,“楚青川这种人哪里配得上江少主。”
他知道段子惟喜欢江秋宁,于是一脸真诚地恭维道:
“论品性、论家世、论痴情——”
“您和江少主才是天作之合啊!”
平时听到这种话,或许能让段子惟心情变好,不过今日,他只是冷哼了一声,从储物玉佩中掏出了一个玉瓶,根本没看里面是什么,随手就扔给了刘强。
然后转过头,大步流星地就去找楚青川算账。
比起罪魁祸首许晚辞,显然是救下许晚辞的楚青川更加可恶。
离开万剑锋后,楚青川还没来得及去看依旧昏迷的江秋宁,就被一个急冲冲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段子惟看着一脸人模人样的楚青川,想到自己刚才得知的消息,恶狠狠地攥紧了手中的一沓七品雷符。
今天小爷他不扔灵石了!
他要扔雷符扔个痛快!
劈死这个道貌岸然的人渣,为秋宁出气!
楚青川刚站定,就看到了段子惟那异常熟练的往外撒灵石……不对,是撒雷符的动作。
他猛地后退了一步,用灵气护住周身,右手火莲乍现:
“段子惟,你疯了么?”
段子惟闻言手中的动作反倒更快了几分:“劈的就是你!”
“让你朝三暮四!”
“让你三心二意!!”
他手中的雷符劈天盖地一般地朝着对面扔去:“这些就算了,你居然还敢救许晚辞!!!”
“你对得起现在还没醒来的秋宁么?!”
楚青川本来在游刃有余地躲着雷符,听着段子惟的指控,他愣了一瞬,袖口霎时多了几道漆黑的雷痕。
他一抬手,手中火莲冲向半空,通红的火雨将周围的雷符消融殆尽:
“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段子惟冷笑了一声,手中的动作没停,又掏出了一沓升阶版的八品雷符,“要不是你,许晚辞怎么可能从执法殿活着出来?!”
“你还敢把秋宁甩在一边,屁颠屁颠地去万剑锋找许晚辞献殷勤?!”
他越说越气,猛地把手中的八品雷符往储物玉佩中一塞,撸着袖子就要找杀伤力更大的法器。
听到许晚辞三个字,楚青川目光有一瞬间的复杂。
很快他便回过神来,一挥衣袖,银针一般的灵气打断了段子惟的动作:
“许晚辞之事,乃是大长老和二长□□同决定,与我无关。”
“至于其他,我没有必要和你解释。”